些日子以来,宗门发生的事情,桩桩件件都难以启齿。 最后,她还是决定据实以告:“师兄,你走后,定山河不愿认其他人为主。师父和几个师伯商量之后,便决定将它丢入剑炉重铸,以抹消它的剑灵。我……只来得及把剑穗给偷出来。” 黎昭越说越是伤心。 假如她的记忆被人抹去,那她还是她吗?同样的,忘掉了傅九寒的定山河还是定山河吗? 傅九寒的眸色也沉了下去。 定山河器灵极为烈性,当初他收服时就曾被其所伤。只是这些年,它性子早已收敛许多。 傅九寒问道:“你说定山河不愿认其他人为主,那它可有伤人?” “当然没有!”黎昭飞快地摇头。 “历来只有那些凶煞的剑灵才会被抹去记忆,师兄,我真想不明白,为何不能让定山河回到剑冢里面……” 她说着说着声音便越来越小。其实,她怎么会不明白。 定山河作为神剑,哪个修士不想拥有,可是它一心只认修为尽废的傅九寒为主。 那些人是为了一己私欲,想让神剑为己所用才会这样做。 这样一想,黎昭自己都觉得难堪。 “好了。”傅九寒转了话题:“师妹,我还有一件事要拜托你。” 一听这个,黎昭立马拍胸脯说道:“师兄你快说,就是一万件我都能办到。” “劳烦你御剑,带我去找秋似弈。” “好,我这就……”说着说着,黎昭忽然醒悟过来。对呀,此地是驿站,却不见秋似弈。难道他把师兄丢在这了?! 可师兄看起来怎么一点也不生气? 另一边。 秋似弈觉得自己有点晕车。他掀开帘子,深呼吸了一口,却发现这地方陌生得很。 他怎么也没想到,秋家的仙车居然没有自带导航功能,还能走偏了? 秋似弈示意玄龟停下来,准备辨别清楚方向后再走。 可看了半天,他也没什么想法。但是做人,最重要的就是自信。 于是秋似弈朝某个方面,一指:“走这边。” 玄龟抬起豆豆眼,盯着秋似弈。 秋似弈:“……”他居然被一个路痴给质疑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忽然,玄龟看到不远处飞来有一柄青剑,上面立着两个人。 它像是迷路的孩子看到了亲人,立刻撒欢狂奔过去。秋似弈扶着窗沿才没被晃下座椅。 长剑上。 傅九寒迎风而立。黎昭站在他身后,神色古怪。这一路上她很识趣,没有去问傅九寒,跟那个秋似弈相处得怎么样。 想来一定不是很愉快。 要不然,那人为何把师兄独自抛在了驿站呢? 他一定是欺负师兄修为尽废,无法靠自己御剑而行。 可现在看着,又不太像。 那人这么热切地狂奔过来,倒像是两人闹了点别扭,小别胜新婚……? 黎昭越想越离谱,赶紧按住自己的思绪。 就在玄龟靠近剑身的刹那,黎昭伸手将傅九寒朝玄龟上一推,说道:“师兄,我、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说完她便飞快地御剑跑了。 玄龟亲昵地咬了咬傅九寒的袖子,又拱了拱他的手指,让他给自己指路。 傅九寒伸手一指,恰好和秋似弈刚刚指的方向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