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他越说情绪越激动，不知道是在发泄对命运的不满，还是不希望拖累郝静。
“不是这样的。”她摇头否认，但这些否认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就跟好像生活在谎言的愉悦之中，她宁愿闭着眼过这样的日子，夏克的话让人实在难受。
“我连饭都快吃不起了，你跟我说去念书，考虑未来，你觉得可能吗？不幼稚吗？做一个聪明的饿死鬼是吗？”他继续说，“我们两个不一样，从来都不一样，你好好上你的学，就把我当成一个欠你钱的穷鬼，以后保持距离，有钱了我就还你，其他的跟你都没关系，你也不用总来找我，被别人看到影响不好。”
郝静低着头，肩膀有规律的耸动着，“老板，来碗海鲜面，多加辣！还有蒜！”半晌，抬头时眼圈都是红的，连自己都说不清夏克说那些话的时候自己在想什么，只觉得好难过，理性问自己在难过些什么呢？郝静自己也说不清楚。
面端上来，与之前那碗毫无食欲的截然不同，汤上浮着一层红油，郝静从筷子筒里随意抽出两只，甚至都没注意到一长一短，埋着头，一口大蒜一口面，辣椒皮呛进嗓子里，咳嗽了好一会儿。
“你干什么！”夏克怒声打掉她手里的筷子，猛然站起身来，这大概是第一次对她发脾气。
“我吃面。”话音刚落，郝静又拿了一双新的筷子，就当没有看见他一般，连带着怒气也一并忽略。
路边摊外的行人悠哉的走着，坐在外侧的郝静似乎发现有什么东西飘进了自己的碗里，透过那双因被呛出眼泪而模糊视线的双眼。
是雪，一片片落下，又一片片掉进自己的面碗里，她甚至不敢抬头看夏克那张因发火而通红的脸，余光里，落在地面的雪被行人踩在脚下，雪白变得漆黑，雪花与淤泥搅拌之后沾在路过的每双鞋上，郝静终吃到一嘴的咸苦。
“我只是想大学的时候也能见到你，我只是想看到你以后也能开心，我只是讨厌自己的懦弱，可是你很坚强，所以有些依赖你，我哪里错了！你为什么要生气！为什么要跟我发火！我哪里做的不对！”由此，小声的抽泣变成了暴风式的哭嚎，周围路过的行人都投来好奇的目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郝静不再在意外人的目光，但满嘴辣油哭成花脸猫着实有些好笑。
夏克慌了手脚，一门心思念叨着没哄过女生，这种情况要怎么办才好？他扶着额，实实在在想了好一会儿，“你好好学习，考上一个好大学，如果你高考成绩理想，我攒够了钱，再去念书。”
“真的？”郝静昂起头，张着嘴，像是鸟窝里嗷嗷待哺的小鸟，直到亲眼看着他点了头，才露出一副笑不像笑，哭不像哭的表情，小声嘟囔着:“你不许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