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耐烦的朝湖水里丢上一颗石子,摊开手掌数一数,还剩下五颗,夏克百无聊赖,一路上捡石头扔石头,翻转过手腕,余光瞟了一眼手表,正当好十二点,回头望一眼身后高楼的大门,只差一点点就要消磨光全部耐心,等的人终于出来了。
吴惑穿着一件刺绣白衬衫从大楼走了出来,早前夏克发短信说要来找自己,他当是短信发错了人,本就不觉得跟夏克有多深的交情,没想到竟真的会出现。
吴惑推了推眼镜,直愣愣站在夏克面前,挡住了本该照射在夏克身上的阳光,留下一个影子,微风徐徐,吹得湖面荡起波纹,树梢轻轻掠过,蝴蝶扑闪着翅膀飞离,留下一个轻盈的身影,夏克抬头时正对上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吴惑一贯冷淡,正午的阳光下散着不相称的寒气。
“什么事?”吴惑率先开口,他不记得什么时候跟夏克有着良好的关系,心中生出些许疑惑,外人都是唯恐避之不及,哦,对了,除了郁欢,都是外人。
“干嘛拉着个长脸,我又不是来借钱的。”夏克没个正形,伸手搂着吴惑的肩膀,两个人着实不太搭,一个黑,一个白,活像是黑白无常现世。
夏克用手肘轻轻杵了杵吴惑的胸膛,与夏克相比,吴惑显着单薄许多,也斯文许多,甚至是连皮肤也白皙了许多。
“说事。”吴惑表情上没有变化,连语气也没有波动,他没把颇为聒噪的夏克当做空气或者其他什么晦气的东西已经实属不易,但还是在夏克松开胳膊时低头瞧了瞧自己的衬衫有没有褶皱,尚可,故此两个人一同坐在了长椅上。
“我这不是来拜托你跟郁欢说一下,偶尔关注一下郝静嘛……”夏克挠着后脑勺儿,不大好意思的说,自从前些日子与郝静说了许多难听的话,就再也未曾接过她的电话,已决意一刀两断,只是不能完全放下心来,生怕一个女生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受了欺负没有倾诉的人,他想很多,想到夜不能寐。
“自己跟郝静说。”吴惑一眼撞破夏克心中的小九九,只要不是自己的事儿都拎得清,更何况对这种情情爱爱实在提不起兴趣,也无意好奇别人的隐私,更何况……
“你是不是傻,我要是方便那我不就不来找你了么……”夏克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将自己那日与郝静发生的事一一告诉吴惑,“所以,我这不就来找你了么。”他尴尬一笑,“就我这样儿的,吊儿郎当的,掺和人家郝静的人生干嘛,再说,之前在派出所,郝静他妈看我的眼神儿你是不知道,就差活剐了我,以后难不成还要因为我让郝静她家鸡飞狗跳啊!”
“再者说,你不想要这个借口接近一下郁欢?”夏克忽的想起那日在店里与郁欢一同出现的陌生男人,嘴里不禁“嘶”了一下,转头看吴惑,“你是不是知道有这么个人,那个叫……叫……叫啥来着,一下记不起来了。”
“李枢。”吴惑轻启薄唇,眼里不经意划过一丝伤感。
“对对对,你记得还挺清楚,啥名啊,李叔王叔的,他怎么回事儿跟郁欢?你不了解一下?”夏克如同替别人打抱不平一般,说的比吴惑还要咬牙切齿,也不知哪里生出的同理心。
“不想了解。”吴惑佯装淡然的回答,只是谎言很容易就被识破。
“啥玩意,你搁这要面子呢?一会儿到嘴的鸭子都飞了,我觉得那个李枢……”话没说完,夏克瘪着嘴,十足嫌弃的摇了摇头,“不行。”就仿佛是长辈看女婿,不满意的态度溢到了脸上。
吴惑没有做声,像是陷入了沉思,他觉得已无力改变什么,只希望郁欢能够开心,因为什么开心,如果能是自己最好,但如果不是……“她开心就好。”如此回答。
“说啥呢,你脑袋被屁崩了还是学习学傻了,那个李枢哪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