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吗?”
“能不能别在这儿自己感动自己了,你给我的那些我想要吗?你问过我吗?你这么做只是逃避问题,只会一遍又一遍伤害我,让我在本该快乐的事上感受到无穷无尽的痛苦!”郝静声音颤抖着。
第一缕破晓,窗外的阳光洒进来,挥别满天的橘粉霞光。
她撑着床沿站起身,不管不顾的拉过夏克,“我只要你,只有你。”
拥抱着他,脸靠在那身夏克认为脏极了的衣服上,“我不是一时冲动,只有你会把我放在第一位,只有你发现我在焦虑,只有你会为我跟许杰发生矛盾,只有你在意我的清白,这些,连我妈妈都不在意,你让我如何能做到不在意你,你觉得你不够好,我也不是最好。”
夏克伸手想要将她推开。
“我知道过去的事我如何也改变不了,如果我们都曾身处黑暗呢?只有你不曾真心指责我的不是,只有跟你我才能得到一刻放松,夏克,别推开我。”眼泪鼻涕一并蹭在他的身上,“我从未觉得自己是个很好的人,可是你让我觉得我很好。”
他听着那些话,一同灌入脑子,很难短时间内消化,低头看着她,轻抚她头发,一件垃废物从有害垃圾的垃圾桶里转而被丢进了可回收垃圾,他有些受宠若惊,甚至有些不敢置信,自卑的人连幸福来临都会害怕。
“我配不上……”
“如果试过真的不可以,至少不会不甘,如果一定是南墙,我想撞一撞。”郝静在他耳边小声的说,“我知道你不是。”
“对不起,我……”春至冰融,“喜欢你。”他的话终于有了温度。
“不许再退缩了。”郝静仍不放心,就像是自己一撒手,他便如滑溜溜的泥鳅溜走了,故此望着他的脸,认认真真一遍遍看着,从头发丝儿到下巴磕,每一寸肌肤都不放过,就差把睫毛胡茬也数个遍。
“不退缩。”夏克面上勉强露出微笑,更多的是愧疚和自责,为何不曾想过拿出与人拼个你死我活的勇气,他回头想这些事实在太过羞耻。
一点点施舍对于夏克都能铭记于心,比如高中时郝静有意无意说了一句自己像夏梦而非周仁,那么今天郝静的主动在他看来就是自己对郝静的亏欠,将她抱回床上盖好被子。
“你别走。”郝静伸手紧紧攥着夏克的衣角,今天就是有人拿斧子来剁自己的手也坚决不撒开,她如此暗自下定决心。
“我不走,你放心吧。”一夜未眠,疲惫难以隐藏,事情说开,只觉着站着靠在墙上便能睡着了。
“你睡一会儿?”她望着夏克快要睁不开的眼睛问道。
他摇了摇头,却在身子坐下时伏在床边打起了盹儿。
摸着夏克的手臂,指尖划过胳膊,顺着肌肉的凹凸而起伏,就像是翻过了几座山,几块青紫和划痕十分明显,小麦色的皮肤隐隐向外冒出无数细密微小的汗珠,她心疼。
郁欢刻意回头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吴惑,意料之中的没什么表情。
悄悄从病房溜出去,她站在窗台向外张望着,街上三五小贩骑着电动三轮车匆匆忙忙,不管谁消失了,仍不会耽误这个世界依照它原本的轨迹运行。
低头想了许久,自己很难如同郝静那般直率的表达,如此心上生了不少羡慕。
夏克也很幸运,在畏缩时能有人推一把,所有都是因缘际会。
从兜里掏出手机,李枢的名字伴着震动在屏幕上闪烁,“喂,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