胧如一层薄纱,那样曼妙的飘着,郁欢在心中倒数,大雨混乱了视线,屏幕上只剩下一个光点,由红变绿,迫不及待迈出脚,至于那些盲区拐弯的车,便听天由命吧,脑海里一闪而过自己躺在马路中央的样子,幸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郁欢抱着自己的书包,全身都湿透了,有风吹过打了个寒颤,顺便连打了五个喷嚏,吸鼻子时连带着雨水,异物侵入的感觉一同袭来,路上的人即使打着伞,也淋湿了大半个身子,雨伞被风掀翻了个面,他们在雨中奔跑着。
如果淋湿是必然为什么还要打伞呢?郁欢想,从模糊的视线里,捕捉到一个个快速从自己身边闪过的身影,她反倒越来越从容,一道闪光劈开昏沉的天,紧接着一声响雷在耳边炸起,如散步一般,只有周边商户亮起的光柱成为茫茫世界中的永恒。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郁欢站在吴惑家门口,“咚咚咚…”屋子里黑狗叫了几声,却没有人回答,一人一狗隔着门交流着。
郁欢的衣裳不断的向下滴水,楼外下大雨,铺满高档瓷砖的宽敞台阶上下小雨,不一会儿便聚成一滩水,像是人工湖一般,瓷砖变得滑溜溜亮晶晶。
“汪!汪!汪!”黑狗的声音洪亮,就算是在楼外也能听见,似乎急于表达什么一般,连贯不停的叫着。
“黑狗不叫了,不要打扰到别人。”郁欢靠在门边小声安抚着。
吴惑没在家,郁欢才想起他之前说过今天下午有数学竞赛,因为吵架竟然被自己抛在了脑后,没别的地方可去,她如同一头幼兽,蜷缩在门与墙的夹角边,身体紧贴着瓷砖传来阵阵凉意,靠过的地方都是湿的,郁欢拉起自己的领
子,向衣服里面摸了摸,连最里面的小背心都能挤出水来,下身也是如此。
吴惑家门口的灯是一直亮着的,故此她不用像在自己家楼道里一般学乌鸦叫,郁欢伸出手,手腕上一块老式电子表,是上小学时亲戚家孩子不要送给她的,花花绿绿,现在看来有些老旧和幼稚,雨水在表盘里恍恍荡荡,盯着瞧半天,终于证明它彻底罢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