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父兄死了,不然他们会是比母亲、幼弟更大的拖油瓶,但也不能说她这么想是特别没良心。 王梨很擅长宽慰自己,既然男人的梦想是“升官发财死老婆”,那她王梨在被父亲、兄长动不动就暴打一顿的日子里捱了十三年,盼着“权来男丁全死绝”又有什么错呢? 要知道她以前在家多吃一个鸡蛋、想上桌吃饭、说话行走时不够文静、和外男说一句话,可都是能招来一顿毒打的理由呢! 小姑娘很叛逆地想,比起做有钱有权男人的女儿、妹妹、妻子、母亲,她自己有钱有权不好吗?这样就没有人可以打她了。 所以无论谁来找那个“王家小姐”,王梨都是不见的,像亲朋好友托关系要她行方便、给修路队里的某位族兄减刑更是想都别想的事。 王梨巴不得那些人全部死掉,这样她才能干干净净地向上爬呢! 而且她现在表现得不讲私情,以后让孙少爷或者老爷看到了,会不会觉得她铁面无私,更愿意提拔她呢? 回忆被敲门声打断,王梨回过神来,就看到桃红靠在门边,怀里抱着衣裳:“阿梨,你托我做的衣裳做好了。” 王梨连忙过去,桃红将衣服展开:“虽然你给我的是粗布,但既是想穿新衣裳出门办事,我就用绢布和丝布之类的碎料子给你做了口袋和腰带,又在背上绣了蛙纹,看看,多漂亮。” 桃红看起来很为自己的手艺自得。 王梨感激道:“我只给了桃红姐姐一斤糖,换您的手艺都有些不够,这、这些好布料都给了我,真是不知怎么谢您才好。” 桃红不在意:“没事,都是同僚,过阵子新椰子收了,你请我喝椰子水吧。” 两人说说笑笑,与其他女性学徒一起走出吕家侧门,就听到有人喊:“小姐,小姐!” 整个吕府只有一个小姐,那就是吕晓璇,但大家也不会叫她小姐,而是叫少主。 王梨头都没回,直到有人拦面前,发现是熟人,眉头立刻拧起来。 端着栗子糕边走边吃的贝圆儿含含糊糊地调侃:“又是找你的?” 王梨轻哼一声:“不认识,走吧,附近一条街开了奶茶店,一文钱可以喝一大碗,我请你们。” 贝圆儿是个爱吃的,她当即乐道:“好呀。” 桃红捏了捏王梨的手以示安慰,薇妈妈的学徒里就属王梨出身垫底,没有家 人可以帮衬不说,亲朋只要上门,就全是拖后腿的,认识王梨的人里就没有不同情她的。 王梨拉着贝圆儿和桃红走出去没几步,那唐六身边英俊青年又拦到她们面前。 “诶,王家小姐,我是唐六的朋友,我叫战声,唐六听闻你们家遭了难,特意来找你呢。” “我不认识他!”王梨绕开,加快脚步。 秦湛声也不敢去拽这艳丽的少女,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只尴尬地拦在前边,嘴里说道:“我知道,你们家出事时,唐六没在,你可能有点怨,但他真的惦记着主家,一听到你们的事就赶过来了。” 唐六听到这,连连点头。 王梨早对王家故人没了耐性,闻言只冷笑道:“那龌龊的狗奴才难道不是想娶我吗?告诉他,瞎了他那双狗眼,猪油蒙了他的王八心,姑奶奶就是进栏里做畜生拉磨挣泔水吃,也绝不会多看他一眼!” 这话对禹朝的男子可谓顶级侮辱,秦湛声不悦:“你怎么能这么说唐兄,就算姑娘您生得美,也不是谁都想娶你的。” 王梨:“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