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以后,我的生活将不会平静下来。 宿命感让我感觉身上压着千斤巨石,连气都快喘不过来了。 自这件事情过后,我们家和韩先生一直都在走动。 但凡我妈做了什么好吃的,都会第一时间让我给韩先生送过去。 胡魅灵很少再出来,因为我爷爷喂食鲜血太过于频繁,她大部分时间都在纸扎童女体内消化精血。 只要写完暑假作业,我都会翻看那本古籍。 古籍封面没有名字,书页泛黄,边角发黑,上面满是岁月痕迹,不知这本古籍被多少人翻阅过了。 我小学刚毕业,也认识了不少字,可古籍内却有很多我没学过的字,很多在字典里都没有记录。 不过这并不影响我阅读。 古籍内上到天文下到地理,有各种鬼祟精怪的来历,也有对付它们的符篆秘术。 每翻阅一页,上面的记录和图案都深深吸引着我。 我也由此进入了一个从未触及过的领域,感慨着世界千奇百怪。 因为爷爷被鬼抬棺的事情,以前还对我们家有偏见的村民渐渐对我们家生出了敬畏。 老远看到我爸妈就会主动过来打招呼,连我也享受起了他们带来的尊敬。 日子一天天过去,一切都似乎恢复成了以前那种样子。 我虽知自己十八岁之前会有三大祸灾,可让我没想到的是,在暑假即将结束那几天,第一场祸灾便势如破竹向我袭来。 那几天阴雨绵绵,持续了整整三天。 雨过天晴后,我们一帮小孩子穿着雨鞋,挎着小篮子跟着家长们来到野外扒拉草丛,寻找只有雨天过后才会出现的地软。 大人们对地软的具体来历不知,只知道有羊屎的地方会有很多又大又胖的地软,所以地软是羊屎变成的便流传开了。 就算地软来历传得离谱,也不影响我对它的钟爱。 只要洗干净地软,不但可以凉拌炒菜,还可以包包子,味道非常美味。 自从隔阂解开,我和胖虎逐渐恢复了以前的形影不离。 别的孩子都和大人们呆在一起,胖虎跟我在荒地里打游击,最后发现一座类似坟包的土丘边上有很多又大又饱满的地软。 “什么东西?吓我一跳!” 我正捡到兴头处,身边的胖虎突然惊呼一声,一屁股坐在酸枣树上,扎得他嗷嗷叫唤。 我连忙把胖虎扶起来,问他怎么回事。 胖虎拔掉屁股上的酸枣刺,指着前面说:“两只大肥老鼠!” 农村看到老鼠是很平常的事情。 我们辛辛苦苦耕作了一年才收获的粮食,这些害人精就死命往自己洞里搬,还经常咬家里的木制家具,有些胆肥的老鼠还敢啃咬熟睡的小孩耳朵跟鼻子。 我曾坐过被老鼠啃咬过的凳子,当时摔得我躺在地上缓了半天才勉强能走。 自那天以后,我发过誓,要和老鼠势不两立,只要看到就往死里打。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我捡起一根手腕粗的木棍,扒拉开草丛,当即我‘嚯’了一声。 草丛里缩着两只跟老猫般大小的肥老鼠。 两只老鼠长得奇怪,前面一只灰毛秃顶,后面一只的后脊长了撮白毛,一动不动咬着前面那只秃顶老鼠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