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飞快地抬眼,雾蒙蒙的眸子带着恼怒和羞愤,水光隐隐在黑眸中打转: “向我道歉?你究竟是在道歉,还是在耀武扬威!你在炫耀你的特权,告诉我哪怕明知道谁是伤害我的凶手,我也不能拿你怎么样。 甚至明明已经在生死边缘走了一回,见了伤害我的凶手,也不得不忍气吞声陪笑脸!你压根就是想杀死我第二次!” 她此刻像是一头真正被激怒得失去理智的小兽,一直软绵绵的声音甚至透着几分尖锐。 谁能在想杀死自己的人面前保持冷静? 周围一片寂静。 白军长叹了一口气,伸出大掌按住白舒之,挺身往前正要说些什么,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暗哑的“对不起”。 凌圈圈握着拳,胸口因愤怒一阵一阵起伏,死死盯着白舒之。 忽然伸手阻止欲要开口的白军长,一字一顿道:“我不接受!没有哪一个杀人凶手,只靠对不起三个字就能得到原谅!” 说完,她冷若冰霜地从人群中挤了出去。 白舒之深深地看着她的背影,手指死死扣着轮椅的银纸把手。 这回,他是真心的。 可这真心,甚至比虚假的道歉更要可笑。 因为他的确没有资格向险些被他剥夺生命的人祈求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