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熄了灯钻进被子里,陈实翻身勾住她的腰把她往怀里带。
“你想离开常凌,那就走吧。”
这话说得干脆,没有一丝拖泥带水,语气清淡不像是硬装出来的,姜念尔讶然,在朦胧的光线里摸到陈实的眉头,很舒展。
她有点不敢相信:“你知道?你赞成?你同意?”
陈实突然翻身把她压在怀里意犹未尽地噙住了她的唇,一点一点地勾着她的舌尖辗转碾磨:“本来没想太清楚,这两个多月冷静了一下,想明白了。”
姜念尔蔫巴巴地抱怨一句,听不出是气恼还是撒娇:“你都没问过我。”
陈实嗤笑一声:“我有眼睛,会自己看。”
脸上有点肉的时候酒窝还是可爱的小窝窝,如今日渐消瘦,酒窝都成了两道坑,他要是再装看不见,那就是真瞎。
姜念尔一动不动地愣了半天,陈实忽地尝到一片湿漉漉的泪水,又好气又好笑又心疼:“多大点事儿,感动成这样?”
他当然知道这不是小事儿,一来回头要跟长辈们解释,二来又不晓得姜念尔以后要何去何从。
在他的强行干预下,姜念尔已经把自己的舒适区给完全打破了,退路被掐断,转行是一定要转的,只是该转哪一行?能转好吗?一切都重新开始的话,她岂不是又要从零开始奋斗?
万一,她新的发展不顺利,会不会怨恨他毁了她投入十年青春的事业呢?毕竟砸人饭碗的事儿着实是他亲手干的,他也料想不到他这辈子算计的第一个人居然是自己的老婆。
可他知道,现在是该他放手的时刻。
“念念,从前是我太独断,没有考虑过你的想法。眼看着几个月里,你就像一枝花一样从盛开到凋零,还强撑着照顾我的处境,我明白是我错了。”
陈实轻轻地亲吻着她的额头,语气温柔缱绻:“我不想让你凋零。”
姜念尔不再执着追问,阖上双眼沉沉睡去,难得的睡了一个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