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坐在吧台前的高脚椅上。
两条大长腿一腿绻在椅子下方,一腿斜伸到前方。修身的品牌T恤将他的腰身勾了出迷人的线条,显得瘦而修长。
只是低头看手机的背影有些落寞。
手机屏幕定格在刚刚通话的号码上,蔺苏尔想保存号码,光标却在姓名栏里闪烁不定。
蔺苏尔试着打上了琵琶两个字,输入法却自动识别词组,跳出了个精字。
“琵琶精?”蔺苏尔看着这三个字不仅莞尔。
想起女孩儿沉静柔弱的脸庞,怯懦忧郁的双眸,觉得这三个字与女孩儿的气质太过不符,点了删除。
“老大,你这向来不问世事的乐队主力忽然要回家继承家业?每天和一帮浑身铜臭的商人虚与委蛇,你能行吗?哥们我还真替你担心!”
一个已经喝高了的青年晃晃悠悠走来,用手搭在蔺苏尔肩上,大着舌头说道。
蔺苏尔回头应付着朋友,手指下意识在姓名栏里打了“桃夭”两字。
看着光标前的“桃夭”两字,蔺苏尔微微一愣,随后按了保存。在哥们探头过来的同时,熄灭了手机屏幕。
旁边坐着的李棣闻言,赶紧打圆场:“苏尔这不也是没办法吗?一直在打理家族企业的大哥突然就这么没了,老爷子又急火攻心住进了医院,现在苏尔是家里唯一的顶梁柱,不回去能行吗?”
李棣是蔺苏尔的发小,在原乐队里担当吉他手,也是整个乐队里唯一一个没有所谓艺术家的疯比气质的理科男。
“老大是组建我们乐队的金主,要没有老大就我们这帮穷鬼……”已经喝高了的朋友嘶哑着声音有些说不下去了。
蔺苏尔面无表情的听着两人的对话,一言未发,嘴角挂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酒吧昏暗奢靡的灯光打在他如深渊般的眼眸上,有一种说不出的冰冷颓废。
蔺苏尔当初为了玩音乐,斥巨资开了个超级豪华的雅晟乐器行,还组建了一个名为Free vild horse的重金属乐队。
现在身为金主与灵魂人物的他要回家拍商战大片去了。
乐队一众狐朋狗友自然而然解散。
除了平时与他关系最好的李棣、秦明留下来外,其他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发小李棣留下来当琴行经理,替蔺苏尔打理琴行。
死党秦明,则作为蔺苏尔的助理,与他一同‘弃乐从商’进入汇晸集团。
知道散伙酒不好喝,李棣今天没敢喝酒,一直保持着清醒,准备最后为大家搽屁股。
蔺苏尔不喜欢一群酒蒙子营造的这出伤感的别离气氛,嫌太煽情。
他自动屏蔽了朋友们嘈杂的话语。
低头晃着酒杯里一大一小的两个冰块,听着它们发出清脆、微弱的声音,乐此不疲。
看到蔺苏尔心不在焉,李棣替哥儿们解释:“大家心情不好……”
“切。”蔺苏尔无声的发出一声嗤笑,嘴角冷冷的挂着一丝凉薄:“这都喝第几顿散伙酒了?”
李棣顿时无语,体会到什么叫一样分别两样情。
半天才呐呐道:“明天上午桩子他们早班飞机飞广东,这次真的是最后一顿散伙酒了。”
酒吧里闪烁变幻的灯光照得蔺苏尔表情晦暗不明。
他仿佛专心致志晃着手里的酒杯,偶尔凑到嘴边抿上一口,心思莫测高深。
“你大哥那边……”
“我没有大哥。”
李棣刚刚说了一半的话被蔺苏尔打断,没有任何语气,仿佛只是一句再普通不过的陈述句。
看到李棣一脸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