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寄东西时间上没个准头,只能自己带。
三个大大的编织袋全部装满,小姨一手一只,宁夏一只,然后还得负责扶住孙婆婆。
火车票拿工作证提前买好,卧铺就别想了,根本不可能定得到,能买到带座的,就算本事。
宁夏用毛巾缝了个箍,一头箍在自己手肘处,一头箍在孙婆婆的胳膊上,再五指紧扣,在家试了几回,自觉挺好。
倒是把孙婆婆还有小姨笑了个够呛,都觉得她小题大作,“前些年我们也回去过,没你想的那么吓人。”
算了吧,你们出门的时候,需要坐火车的才多少人。现在是什么时候,都改革开放了,流动性增强一个量级都不止。
再加上过年前后,不得把人挤出个好歹啊,关键孙婆婆眼睛还看不见,一时撒手都不敢想后果。
宁夏不擅长跟人争辩,哪怕有宁安悦的底子,不把她惹毛,她宁愿默默做事也不愿意多说话。
结果到了火车站,看到乌泱泱的人头,直接把小姨给吓傻了,“咋这么多人。”
孙婆婆哪怕看不见,但光听声音,以及身边不时有人擦过来,挤过去就知道,这人准少不了。
宁夏二话不说把孙婆婆跟自己绑到一块,这年头又没个手机,真走散了,这个年都不用过了。
好在小姨一个办公室的同事,有亲戚在火车站,直接把他们提前弄上火车,不然跟着人一通挤,还真不好说挤不挤得上去。
火车一坐就是二十几个小时,连厕所里都是人,还得跟人说好话,请人让一让,才能上个厕所。下车到了站点,早就一身味再加一身土,可没时间休整,赶紧买票再搭一辆小巴到县城。
好在县城的车站,小叔的大儿子,已经赶着一辆驴车等在外头。否则的话,他们还得步行好几个小时,才能到地头上。现在的交通环境,从县城到村头,根本没有班车,只能自己安排,最牢靠的就是自己的两条腿。
“兴富,是不是兴富。”孙婆婆听到老家人的声音,一脸的高兴。
孙兴富伸出手和孙婆婆握到一起,“大伯娘,有些年没见了,我妈临死之前,都掂记着您呢。”
孙婆婆擦着眼泪,“你娘是个苦命的,好不容易熬到孩子大了,日子也好了,竟然这么去了,她怎么舍得啊。”
分别多年,双方都有说不完的话。
赶着驴车,一路慢慢走慢慢说话,等到了村头,已经是半夜时分。不过家里大人还等着,尤其是小叔看到孙婆婆就叫嫂子,“你这眼睛怎么就这样了,还能不能治。”
“治什么呀,我宁愿看不见,看不见我还总能瞧见我儿回来看我,要是治好了,怕他就不肯来了。”一席话说得众人落泪,孙胜利死的太冤了,尸体没见着,孩子也没留下,亲人的念头怎么也无法通达。
“这就是宁夏。”相见亲人的兴奋劲过去,几十个小时的奔波,到底是让孙婆婆露出一脸疲态。
“好好好,是个好孩子,先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宁夏早累的眼前发黑,这年头出远门,真正是遭罪。洗了把脸,泡脚的时候,身子一歪,直接倒到床上。醒的时候,叫了一声糟糕,结果发现已经是第二天,自己安安稳稳睡在被窝里。本该睡在自己旁边的孙婆婆和小姨,都已经不在床上。
“醒了,快洗洗,吃东西了。”外头是小姨的声音。
认识一大家子人,再去给孙婆婆的父母和公婆扫墓。
孙婆婆和小叔子留在后头说话,主要是说重新修缮的意思。
“这个应该由我们家来出,我们是大的,再说我们回来的少,平时都是你们料理。”孙婆婆坚持出这份钱,“这一次,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