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帮几个本地说不明白的小年轻翻译了几句,那几个小年轻追着她叫姐那种心情,被人需要的感觉,体现自身价值的感觉,让她重新找回了自信心。
“对了,你的新书,我每天出门那么早,还是一到书店就只看到缺货的牌子,好多人都在骂书店肯定留给关系户了。店员一生气,跟他们对骂,就是留给关系户了怎么样,谁叫你找不着关系的。”英子都快被笑死了,好在她看过内容不那么着急,只是想买一本收藏,没想到,还能看到这么大的热闹。
尼罗河上的惨案销量更甚,饶是出版社做足了准备,印刷厂开足了马力印刷,但之前印刷好的全都出了货,现在再着急也只能干等着。
宁夏只能一摊手,“印刷厂的出货量只有这么大,没办法。”
按理销量好,多找几家印刷厂一起不是更快,出版社不可能想不到,他们不这么干肯定有原因,这就不是宁夏能操心的事。
又过了半个月,新书的出货量终于赶上了大家的热情,学校也有越来越多的人,捧着新书的同时,琢磨着找个机会让宁夏签个名。
“宁夏,你们宿舍的信。”有隔壁宿舍的同学上来,一口气塞给她一大把信。
“谢了。”宁夏把信件分别扔到各自的床上,然后拆开寄给自己的信。
一看地址,宁夏就知道是文莉的信,她俩其实没有那么熟,但因为杨东的事打赌,才有了一点特殊的交情。后来是因为需要一些资料,想让宁夏帮忙看看平京的图书馆有没有,这才开始通信。两人通信的频率不高,一般都是有事说事,很少讨论别的。
这次寄信过来,不知道是不是查资料的事,举手之劳,能帮得上就帮一下吧,宁夏如是想道。
这回文莉倒真不是因为查资料的事写信过来,而是过来提醒的。
文莉因为在省会城市上学,离得不算太远,国庆放假便回了家。见着有个穿的很时髦的年轻人来找杨东,杨东对他毕恭毕敬,她还以为是杨东单位的领导。
后来是杨东的妹妹上文莉家玩,说之前红星机械厂那个女人要倒霉了,有人看不惯要收拾她,言语十分兴奋。文莉追问之下,才知道,那个年轻人不是什么领导,是跟着父母从平京调过来的,说是替人打听宁夏的事。
文莉一听就急了,但无奈打听半天就只有这么多,于是赶紧写了信寄给她,让她留意。
宁夏拿着信,半天没有吭声。倏尔笑了起来,抬头看向柳涵的床位,虽然上头已经很久没有住过人了。
毫无疑问,能找到杨东就更能找到红星机械厂,找到她的父母。杨东的事太单薄,经不起推敲,但她和父母的关系,却是想怎么描就能怎么描。
宁夏苦笑一声,这是她的原罪,怎么甩都甩不掉,无论何时何地,人们都可以捡起这件事,当作武器攻击她。甚至包括跟她关系很好的人,也不一定会在这件事情上,支持她。
提笔写了回信,感谢文莉对她的提醒。
至于该来的风暴,她早有心理准备,宁家如果不能从她身上榨出好处,是不可能放过她的。大学期间的沉默,最大的可能是换取她工作后,更方便的压榨。可如果有人能出得起条件,那暴风雨随时可能来临。
“这几个钱就想我们去平京,不可能的,你晓不晓得大学生是什么意思,出来以后是国家干部,是金饭碗。”宁妈口气傲娇,她从来不认为过继出去的女儿就不是女儿了,只要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死活都得是他们家的人。
“就是,到时候一个月工资能有好几十块吧。”方琴憧憬道。
“不止吧,说不定有一百多块。”宁秋敲边鼓。
来人笑成了一朵花,大学生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