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
只有老太婆急吼吼跳脚,“大孙子,快,快去啊。”
再是个农村老太婆,也知道杀人是犯法的。
宁秋去是去了,但那速度跟散步一样。
这个点,每家每户都在吃年夜饭,有人饭点早的,已经有送亲戚出门,也有人饭点晚的,亲戚才刚刚上门。路上一直有人,所以宁福海拿着菜刀一下楼道,就被人瞧见了。
如果仅仅是拎着把菜刀也没什么,说不定是去哪儿做菜呢,但是再配上宁福海的表情,以及有认识他的人,知道他最近遭遇的,都叫了一声不好。
拦是不敢拦的,谁知道他会不会发疯,但有人去叫保卫科,有人跟着他一路劝说。
“老宁,你去哪儿,把刀放下,听我的,现在放下什么事没有,回家好好睡一觉,日子照样过。你要是执迷不悟,可回不了头了。”
宁福海不说话,也不回头,埋着头走的更快了,这个方向,夭寿哟,一看就是冲着宁夏去的。
有腿脚快的,干脆一路小跑,先去报信。
该说不说,这个时候的人,是很爱管“闲事”的,尤其是这种按工作单位聚集在一起的宿舍。落井下石传播流言的时候有多可恨,帮你张罗有事出头的时候就有多可爱。
任何事都有两面性,接受好处,也得接受坏处。
宁夏一家听到外头乱糟糟的一通喊,里头夹杂着她的名字还有小姨的名字,走到门边正准备开门,就听到有人喊,“别开门,千万别开门,宁福海拿着刀来了。”
周晓红惊觉,一把将婆婆和果崽推进房间,又去推宁夏,却反被宁夏握住手,“我们不开门就是了,这么多人报信,肯定有人去通知保卫科。”
确实如此,宁福海还没走到楼下,就被保卫科的人拧住了。听到声音,周晓红和宁夏转移阵地,去了阳台。
居高临下看得一清二楚,宁福海就像一条上岸的鱼,仰着头挣扎,但四肢被人按住,只剩下徒劳。
宁夏从骨子里往外冒冷汗,宁安悦的记忆不断回闪生命最后的时刻,双倍的恐惧让她牙关都在咯咯作唤。忽然被身边的人一把抱住,“别怕,他伤害不了你。”
等保卫科的人将宁福海牢牢治住,宁秋和周晓荷也到了。既然宁夏没事,他们自然是希望宁福海也没事。
看到这一幕,周晓红下楼,冲着保卫科喊,“必须把人送派出所,你敢放回去,他就敢下回还来,谁担得了这么大的责任。”
确实,保卫科本来在犹豫,宁福海一身酒气,一看就是喝懵了,要是周晓红能帮着说话,他们说不定就放了。但周晓红不肯饶,他们哪里敢放,有句话没错,他要有下回,真伤到人,今天放他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有责任。
扭头把人往派出所送,宁福海这个时候,酒气上涌,正是上头的时候,大喊大叫,要杀了宁夏,要杀了敢收留宁夏的孙家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孙婆婆和果崽都来到阳台,果崽听到宁福海的叫喊,气得攥住小拳头,孙婆婆则是紧紧握住果崽的手,充满了惶恐。
宁夏这一刻,心下冰凉一片。
周晓红随着保卫科的人,一起去派出所立案,等回来的时候,桌上的饭菜早就凉了。宁夏轻声问她,我去热一热,咱们再吃一口。
“不用了,收起来吧,家里有饺子和汤圆,都是同事送的,喜欢吃什么,我下一点,大家一起吃点。”
果崽选了汤圆,于是大家一起吃汤圆,只有孙婆婆没吃,她受了惊吓已经睡下了。
外头放起了烟花和鞭炮,周晓红也给果崽准备了,但他懂事的没有提起,只是蹲在阳台上,看下头的小朋友,玩得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