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二十九那日去过了,孙府也要宴客,苏瑜便没再去添乱。 初三、四、五改王府一片忙碌,她无心宴请谁谁来做客,但总有些诰命夫人不请自来窜门子,她又不好甩脸子拒绝,应付到初十便有些吃不消了,躲到碧落庄去泡 泡温泉水,享受享受清静。 岳云眉和霍静芳也来了。 此时三人泡在温泉池子里,青丝滟润,肌肤赛过三月桃红蕴霞。 “好久都没这么轻松过了,阿瑜你是不知道,前几天我们家人来人往,我又是个新妇,这才知道见过大场面和自己操办大场面是有很大区别的,我累得腰酸背痛,偏偏世子爷还不知道心疼我,天天早出晚归,气死我了。” 岳云眉这一通抱怨里生气没有多少,嗔怒倒有几分。 霍静芳朝苏瑜撇撇嘴,“瞧见没有,说世子爷不疼她,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我先头还听夫君说阿眉想吃辣子鸡丁,世子爷硬是半夜三更去买给她吃。这还不叫疼叫什么?虐待吗?” 岳云眉被说得心头直跳,脸愈加红润,掬起一捧水就朝霍静芳泼过去,“好你个霍静芳,敢打趣我。” 霍静芳略略躲过,还是被泼到了脸上,她抹了抹脸上的水,嗔怒道:“好哇,你敢以下犯上,别忘了,我可是你嫂嫂。” “要当嫂嫂回将军府当去,这儿可没有我什么嫂嫂。” “你……” “哈哈哈……” 三人又嬉闹了好一阵,才歇下来。 换上干的衣裙,各自拿着帕子擦头发,见四下无外人,岳云眉悄悄的问苏瑜,“听说朝中不少大臣联名上书请你家王爷登基,你家王爷居然将那份奏折按下了。” 本该是决料之中的事,但苏瑜听到这个消息还是没能忍住心里猛地一跳。 “这事王爷不曾说与我知道,多久前的事了?” 岳云眉想了想,说:“世子说如今这些王爷之中,只有摄政王最受百姓拥戴,呼声也最高,国不可一日无君,王爷一旦登定,大唐百姓心里也就有了盼头和底气不是?而且按秩正月十五就要开朝了,难道真要让大 唐史上第一个正月十六无朝可开吗?那岂不是更让那些小国觊觎妄想了?” “这些话也就你家世子爷敢说。”霍静芳边擦着头发边走过来,脸上不经意见也爬上几丝愁绪,“公爹奉命前往渝州帮忙改防军政,夫君这几日在府里坐立不安,我瞧着他也想跟着去呢,可一日一日往宫里去,王爷也没派差使给他,这让他很是灰心呢。” 听见霍静芳这样说,苏瑜倒欣慰不少,“咱们大唐男儿个个有勇有谋,居安思危,相信北国再厉害也肯定伤不到我大唐根基。” “不愧是摄政王妃,说起官话来一套一套的。”岳云眉撇了她一眼打趣。 “阿芳说得对,你就是越来越没大没小,敢消遣我,我好歹也是你五嫂,改日见着世子爷,定要叫他好好管教管教你。” “就是。”霍静芳惟恐天下不乱的帮腔。 岳云眉不见丝毫胆怯,挑了挑眉,脸上全是得意,“你们尽管去他面前说项便是,我才不怕他呢。” “哟,看不出来啊,我们家小眉姐儿难道在世子爷面前是只河东狮?” “你……你才河东狮。” 岳云眉追着霍静芳打闹,绕得苏瑜头晕。 三月初二,是荷花巷苏家和黄国公府三房的大喜之日。 由于张夫人带着李楠在娘家过年一直未归,府里的大小诸事都落在曾氏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