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家属带来看望患者的孩子,正扒着门框大哭。 眼神已挪开,却在下一秒,怔怔停在原处。 逆光而来的轮廓在交错光影中斑驳模糊,似是染着金边,将瘦削颀长的身形映得愈发挺拔。他隐在阴影之后,拎着水壶,眼睫低垂,毫无预兆撞上了她的目光。 只一瞬间,酥麻的电流感将她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分明只是两周未见,却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人来人往中,他们对视而立,眼神交织流转,汹涌的情愫吞没了全部理智。 直至护士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女士?” “女士?” 护士的声音有些不耐烦,初夏错开目光,连忙回头,“不好意思。” “牧礼恒,39床。” “谢谢。” 要找的人就在她身后,她却不敢回头。 不知是不是跑得太急的缘故,她的嘴唇微微泛白,犹如狂风中□□残落的玫瑰,格外惹人怜。护士见状,语气缓和下来,“左手边倒数第四个门,靠窗的位置。” 初夏半咬唇,不施粉黛的脸上悄然爬上了绯红,“啊,谢谢。” 护士站忙忙碌碌,人来人往,有患者来问手术安排,她侧身挪到旁边,但没有勇气再对上那道熟悉的目光。 直到那道含着温柔的清冽声音在身后响起。“初夏。” 她心底的酸涩如同不断膨胀发酵的肥皂泡,在他喊出她名字的那瞬,悄然破碎,消失在光影之中,化身微不可见的碎末。 犹豫间,刚刚啼哭的小朋友从她身边跑过,她躲闪不及,一阵踉跄,手腕传来湿热的温度,他轻轻扶住了她。 慌乱掠去了酸楚,“谢谢。” 席晔同往常一样接过她手里的包,就像昨天刚见过面一样自然,“来看我?” 实际是,但在这个地方—— “嗯……我来看牧爷爷。” “等我打个水。” 席晔走远,她才堪堪跟上。开水房内,初夏盯着那双骨感有力的手,修长的指节在空中划过好看的弧度,她站在他后侧,逼仄的空间吞没了她的思考。 咕噜咕噜的水声唤回她片刻清醒,“你……好点了吗?” “什么?”水声太大,他没有听清。 她指了指脑袋,提高了音量,“你恢复好了吗?” 在热水溢出的前一秒,他精准按下暂停,盖上盖子。“嗯,没事,走吧。” 准备了满腔的疑问和关切,却一句也说不出口。失而复得的怅然细细碎碎侵占了她的大脑,挪不出半分空间。 在他半只脚踏进病房时,她终于回过神来,盯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拽住了他的上臂。“那个……我去楼下买点东西。” 席晔反手抓住了她的手腕,颇有些无奈盯着她,“不用。” “可是……” 没等她解释,他便把她带进了病房。 心外大楼沿用了之前的老楼房,陈旧的墙壁留下了岁月洗礼的痕迹,两张并排的病床中间仅隔着狭窄的过道,牧礼恒半倚在靠窗的病床上,正…… “Excellent!” “Unbelievable!” 这是在玩……消消乐? 他戴着老花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