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笑。前身屡考不中,以至于后来整个人都疯疯癫癫的,见人便以先生自居,久而久之,别人也经常拿这个称呼来打趣他。 钱掌柜一愣,看向齐誉的眼神带了几分诧异。 他总觉得这齐家相公哪里不太一样了。 难道投了次河还转了性了? 摇了摇头,钱掌柜没有再深究这个问题,开口说道:“那你说这件事该怎么办吧,自古以来也没有退棺材的先例,如果我答应了,那就是自找晦气……” 自古以来棺材都是给死人用的,所以如果不是家里死了人,都不会无端在家里摆一口棺材,那样只会给家里带来晦气。 也因此,从来都不会发生退棺材这种事。 毕竟像是齐誉这种情况实在是太过特殊了。 齐誉叹了口气,说道:“钱掌柜也知道,我之前身体一直不好,光是汤药就吃了上百帖,家里的钱几乎都已经花完了,现在实在是拿不出了……” 一听这话钱掌柜急了,“那你想怎么办?我告诉你,今天如果你不给我个说法,那咱们就官府见。” “钱掌柜别着急,我这不是话还没说完吗?” 齐誉接着说道:“现在我的确是拿不出钱,您逼我也没什么用,最多我把这条命赔给您……” “我要你的命有什么用?我要钱!” “那钱掌柜如果信得过我的话,不妨宽限我些时日,到时我连本带利把钱一并送到您的铺子里。” 说着话,齐誉环顾了四周,然后走到墙角捡起半截青砖,递给了钱掌柜:“如果掌柜的不答应,那就给我一砖头吧,就权当是抵了您的棺材钱了。” 齐誉把脑袋伸了过去,一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架势。 钱掌柜:“……”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钱掌柜也没了主意。 怔怔盯着齐誉递过来的砖头,最终只能长叹一声,摆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就给你十天时间,如果十天时间到了你还给不了钱,到那时候就别怪我不讲邻里情谊,翻脸无情了!” “多谢钱掌柜。” 齐誉松了口气,笑着感谢。 作为一个不擅交际的理工男,做出刚刚的举动时,他心里也充满了紧张。 好在,最后的结果不错,争取了十天的时间。 “哼!” 钱掌柜冷哼一声,不理会齐誉的感谢,转身离去了。 只是心里多少有些疑惑。 这齐家相公不会是被水鬼给换了吧? 想到这里,钱掌柜的脚步又加快了一些。 看着钱掌柜走远,齐誉扔掉了手里的砖头,转身看向妻子柳荃。 虽然是一身农妇打扮,脸上也不施任何粉黛,但依旧能够看出来是个容貌姣好的女子。 记忆里妻子是个温柔聪慧的女子,但因为原主的不争气,才渐渐让这温柔多了几分凶悍。 若是换做以前的柳荃,是根本不可能和钱掌柜说出那番话来的。 叹了口气,齐誉对前身越发鄙视起来。 自己前世作为一个单身狗想讨老婆都讨不到,结果这家伙竟然守着这么一个漂亮的媳妇不知道好好珍惜,整天里就是疯疯癫癫,做着科举高中的白日梦。 “娘子……”齐誉轻轻叫道。 柳荃的身体微微一颤,看着齐誉的眼神里多了几分诧异。 吃错药了吗? 还是被水鬼换了? 齐誉问道:“怎么了,干嘛这副眼神看着我?” “没事。” 柳荃摇摇头,转身就朝堂屋里走去。 堂屋,又叫做正堂,是古代百姓房屋的客厅。 屋内布置简单,一张陈破的瘸腿方桌,两条小板凳,狭小简陋。 齐誉跟进了屋,见娘子有些走神,对自己的轻唤没有留意,只得提高了些声音说道:“今天是不是把你吓着了?” 柳荃淡淡嗯了一声:“命是你自己的,以后不要再做这种傻事了,我听说那条河里真得淹死过人。” “我也是一时犯浑才投了河,以后保证再也不会了。” “嗯。” 柳荃依旧冷漠,也不抬脸看他,手里忙活了几下,把一块包布对角系好,然后就挂在了肩上。 “包裹?”齐誉一怔:“娘子这是要到哪里去?” “去接娘。” 循着记忆,齐誉朝东侧的房间望了一眼,却见床榻上的旧棉被叠得齐整,唯独不见了老人的身影。 母亲周氏视力不好,几乎就是个睁眼瞎,和后世的白内障有点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