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章岚是个人,也有自己的喜好,也有自己的选择,我现在告诉你,我选任何一个人也不会选你!” “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 “我会禀明长辈,尽快退亲。” 那天后,章岚似乎真的受凉了,在床上昏昏沉沉躺了三天。 章桐觉得奇怪,聂钧那天早上走了以后就再没来过,即使她打发人送信说姐姐病了,也不见他来探望一下,难道升官当了九门提督这么忙? 章岚喝了三天苦药,终于把初冬这场风寒压了下去。 当她的脚踏上通了地龙的地面时,整个人晃了一下,白芷忙扶住她,心疼地说:“才三天,小姐就瘦了一圈了,这回好了,可得好好补回来,” 章岚笑笑没说话,心想能在三天内成功瘦一圈,那可是后世女孩子求之不得的好事。 晚上,章岚去了一趟章老太太那里。 听完孙女说要和聂钧退亲的消息,章老太太没有马上出言反对。其实在长公主掌政以后,她也慢慢琢磨出来了,聂家要和她们章家联姻,看中的是章家的兵力和章家的姻亲。但章老太太觉得这个很正常,对于家族来说有利益牵绊反而更有利于联姻的稳固。自章承定领兵助长公主平了怀王之乱,章家已经深深地打上了长公主的烙印,如果这个时候,章家和聂家退了亲,长公主会怎么想?朝中之人会怎么想? 但是对着孙女,这话如何说得出口? 当初承安出事,这孙女二话不说就奔山东去救人;这回也是毫无怨言地就跟着马氏去了西山;前几天为了救朱家女眷,她愣是去长公主府门前站了三天。 这孩子有一颗金玉般淳朴诚挚的心。 金玉是世间最难得的宝物,却也是这世间最易碎的东西。 章岚坐在窗边看今冬的第一场雪。 晶莹洁白的雪花悠悠地从空中飘落,落到黑逡逡的泥土上,化作一道道泥水,沾在来往下人的鞋上,在石板上留下难看的印记。 过了几天,章朴到章岚屋里玩。 他先是大吃大喝一阵,又漫无目的地东扯西扯闲篇,见章岚嫌他聒噪准备又坐回桌前抄经,才犹犹疑疑地开口“姐,你这几天怎么都窝在屋里抄经不出门?是不是,”他瞄了瞄章岚的神色,才接着说“你,是不是和姐夫吵架了?” 刚蘸了墨的毛笔顿了一下,一滴浓墨落在“无无明”三字上,一张抄了大半的经文废了。 章岚神色不变,揭起滴了墨的纸张,放在脚边的废纸篓里。 章朴没察觉,继续说“今天我出门,在街上遇见姐夫,他问我你好不好,我说很好啊,每天除了到祖母那里吃饭,就是在屋里练字,还跟他要是想你了就到家里来看你啊,他就不说话了,你说姐夫是不是有点奇怪?还是说你真和他吵架了,不让他进门?”说完直勾勾地看着章岚, 章岚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章老太太说,聂钧毕竟现在已经是二品大臣,眼下离过年不过两个多月,这时候退亲无论是对聂家还是章家都不太合适,等过完年开了春再好好商量。 她摊开一张白纸继续抄经,“聂大人如今是九门提督,重任在肩,忙得很,不方便来,” 她不知道要怎么和弟弟解释她已经决定要和他口中的“姐夫”退亲的事。反正到时退了亲,所有的人就都会知道了。 章朴走了,宋琅来了。 他进屋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就单刀直入,“桐表妹说那天聂钧走了以后你就病了,病好了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