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流放岭南,其妻当堂自请和离。
聂钧正在县衙整理卷宗,预备带回刑部备案,衙役报莫之鸿来了。凶杀案告破,尸体自然不好再停放在县衙,莫家已派人领回尸体,莫之鸿此时应在家办理入殓下葬事宜。
聂钧起身迎了出去,“莫大人,”
“聂大人,聂老弟,辛苦了,这几日为了我家的事奔波,辛苦了。”
“莫大人言重了,聂某职责所在,”
双方落座,衙役奉上茶。
“我少小离家,犹记得弟弟端方自持的模样,此后他一直在家侍奉家父,竟不知他变成了今日之模样,实在痛心疾首,说起来都是我作为兄长失教之过呐,”莫之鸿说起莫之图,双目含泪,痛心疾首,一副悔之莫及的模样,
莫之图已经受到宣判,莫县的人如今也日日在莫家大门丢臭鸡蛋烂菜叶,聂钧不好当着莫之鸿再说莫之图,端起茶慢慢地喝,等他说今日的来意。
莫之鸿也知道自家弟弟的兽行很难得到原谅,尴尬地擦了眼泪,也端起茶来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
“聂兄,我莫家被盗凶杀案已破,犯人也已伏法,不知我家是否能尽快领回被盗物品?”
“自然是应当的。不过根据犯人口供,大部分赃物尚未来得及转移销赃,已在打鼓巷的地窖起获。但仍有数件小物品及部分现银已分赃或典当,需要一点时日寻回,”
“哪些小物件?!”莫之鸿一听急了,不过看到聂钧看过来的目光,瞬间又掩了下来,“嗯,当日家父就是为了这些东西才命丧贼人之手,他生前最是爱物惜物,若有莫家东西流失在外不能寻回,恐怕他在天也不能瞑目,”
“请莫大人放心,县衙捕快已在尽力寻访,一旦寻回,必完璧归赵,告慰莫老太爷在天之灵,”
“多谢聂兄,实在感激不尽。我已经决定捐出大半家产,设立善堂,资助本县贫苦,着本县县令派人督管,莫家绝不插手,希望能弥补一二,”莫之鸿一脸大义凛然,虽然已丁忧卸职,却还是一派二品高官的口吻。
聂钧不置可否。他只负责查案,至于如何平息民愤,这是莫家的事,他不打算插手。
说完这个,莫之鸿方说起另外一个来意,“此外,我还有个不情之请,还望聂兄应承。”
“若是职责范围之事,聂某一定全力相助。”
“我想看看犯人口供。我知道我如今丁忧卸职,调阅案件卷宗不合法规,不过聂兄啊,想我老父丧命,”莫之鸿顿了一下,“我虽官居二品,却不能侍奉亲父左右,每每思及,夜不能寐。谁知老父竟不能善终,皆因此案。诚望聂兄答应我这个不情之请,我要看看那几个凶徒的口供,杀人究竟是蓄意还是无心,否则到老父灵前我也无颜呐聂兄。。。。。。”
话说到这份上,聂钧不好拒绝,只好说,“好,请莫大人稍候片刻,我整理好即送过来供您在此一阅,”
“多谢聂兄,多谢聂兄,”这件事似乎对莫之鸿很重要,他起身感激地长揖到底。
“莫大人不必客气,请在此喝茶稍候。”
聂钧回到后堂,继续整理卷宗。他翻着手头资料,案情综述,犯人口供,证物明细。。。。。。其中犯人口供有七页纸,他翻了翻,应无遗漏,正想招来一名衙役给莫之鸿送出去,口供上的一句话却引起了他的注意。
盗贼在库房偷盗了大批值钱东西,莫家豪富聂钧毫不奇怪,做官的就算自己标榜清廉官场的同僚也见不得“出淤泥而不染”。有个盗贼在口供说除了金银财帛,他在库房里见到一堆镇纸,他老大嫌这堆东西死沉又不甚贵重没看上,他翻了几个匣子,见其中一个镇纸玉色润泽,盘龙少见,就顺手揣进怀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