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舒服,是去给祖母配药,”
“配什么药?”聂钧住了手,却顺势把章岚的手合在手里摩挲,
“祖母晚间睡得不好,还在湖州的时候就常吃着参荣丸,之前配的快吃完了,新制的缺了一味陈皮,百草堂打发人来说新会的陈皮到了,我去看看,”
“新会是哪里?”
“是岭南的一个地方,那边虽然荒僻,新会这个地方出产的陈皮却极好。之前试过用其他地方出产的陈皮配的药,祖母吃了觉得药效到底没有新会陈皮配的吃得好,”
聂钧看章岚耐心地和他说着给家中长辈配药的事情,声音绵软,音调不急不缓,明明与他平时查案审犯时说的听的怒斥愤骂风马牛不相及,听在他的耳朵里,像一股潺潺的溪流缓缓地流进心里,熨帖着他那习惯冷硬杀伐果断的内心。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笑着说,“没想到你还真懂配药,我们初次见面的时候,你说自己是湖州城中妙春堂圣手胡一夫之女,我当时觉得你信口雌黄的本事还真不小,”
章岚也想起了二人在湖州琅山上初次相遇自己为了尽早脱身信口胡诌的事情,“当初你虽然有伤在身,但是对付我和青露两个女子还是绰绰有余,你不是江南口音,我只能赌你不知道我们湖州本地状况,胡乱说个药堂名字骗过去脱身再说。你后来应该下山就坐船走了吧?”
“我在湖州城中养了2日才走,走前我还特意去妙春堂看了看,想看看你下山回家了没,”
“你为了查我和青露,居然还在湖州停留了两日?”章岚想不到他那么谨慎,心里隐隐有点后怕,看来在琅山上他真的很有可能杀了她和青露。
“那倒不是,我只是想着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追杀我的人应该想不到我还敢留在湖州。我去妙春堂是想着你给我的那几颗糖挺甜的。。。。。。”
章岚笑了出来,“没想到堂堂的聂大人居然和三岁阿槿一样喜欢吃糖,”
聂钧俊脸一红,有点恼羞成怒地一把?住章岚,“我喜欢吃糖,就喜欢吃你的糖,”最后一句话却说得婉转缠绵,仿佛嘴边真含着一颗甜蜜拉丝的糖。
章岚被他搡进怀里,耳朵听着他饱含情意的话语,鼻端呼吸着他身上传来的清冽气息,耳根慢慢地泛上了红。
聂钧搂着章岚,心里想的却是,父母早亡,祖父母年老,弟妹年幼,聂家不能倒的念头时时鞭策着他,一路厮杀成长,在他过早失去童年的人生中,面前的少女是第一个给他一颗糖的人,那甜甜的滋味至今还仿佛萦绕在他的舌间心头。
说说笑笑间,百草堂到了。
聂钧先下车,然后伸出手扶章岚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