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岚微笑安抚他,“我没事,不过是些许皮外伤,大夫说养几日就好了,”
“没想到如今京城的治安如此令人不安,日后你出门还是要多带点人手。”
虽然章岚觉得京城的治安不致如此,况且如果再次遇上丁山那种亡命之徒,家丁带得再多恐怕也无济于事,多学几道防身之术倒更有可能排得上用场,不过苏渚东的好意她是领受的,“好,我知道的,家中长辈也叮嘱日后出门多带人手。光说我了,最近彭老夫人的病好些了么?晴妹妹还在伺疾?”
“外祖母的病最近已经大有起色,不过母亲和阿晴打发人回来送信,说还要留在那边多住一段时日,待外祖母大好后再归家。”
“那就好。我这次去严华寺,也替老夫人求了个平安符,愿她贵体康健,福寿百年,还有苏夫人和晴妹妹的,我也一道求了,”
章岚让白芷拿出在严华寺给彭老夫人、苏夫人、苏晴她们求的平安符,递给苏渚东。
苏渚东双手接过,颇为意外,“阿岚,原来。。。原来你去严华寺是给我外祖母求平安符去了?”
“也不是特意为彭老夫人去的,家中长辈想着端午节去走一走,上香,求个符,彭老夫人病中,我就顺便求了个平安符,还有苏夫人和晴妹妹的呢,”
苏渚东已是十分感动,眼中热切,“多谢阿岚,想得如此周到。不过只有母亲和阿晴的,没有我的么?”
章岚还没答,青露已经在旁边抢先说了,“当然有了,苏公子,你看看手里,可是四枚符?”
苏渚东低头看手里的符,可不就是四枚叠成方胜的符,“果然是四枚,呵呵,多谢阿岚,我一定会每日带在身边的,”他憨憨地笑,
章岚有点不好意思,借口让他坐下喝茶,掩饰过去了。
两日后就是端午节,因章岚、章槿遇袭一事,这个端午节章家没有大操大办,章桐想去看御河上的龙舟竞技,马氏也没让。不过是在家里挂了菖蒲,包个粽子,晚宴时喝杯雄黄酒就算过节了。过了端午节,天气渐渐热起来。
朝堂上的气氛开始逐渐微妙。
朝廷本是方、陈、曹三位阁老带着各自门生各成一派,三足鼎立。经江南贪案,方阁老一派元气大伤,陈阁老和曹阁老两派先是不约而同,很有默契地联手痛打“落水狗”,等方派彻底无法翻身后,两派为了争夺方派腾出的地盘,联盟阵线立即破裂,双方你来我往,针尖对麦芒,每天在朝上你参我,我告你,总之没一日平静的,这还是明面上的,至于背地里的小动作,那就数之不尽了。
这些外面的事,章岚虽无法详知,不过章承安和章承定在家偶尔提及,还是能略知一二。
例如某天用完晚膳,天光尚早,一家人就没各自散去,还在章老太太院里喝茶聊天。
章承安大概十分忧心介怀,“大哥,你说他们这样整日互相攻讦的,到底于国于民有何益处?难道圣上就这么看着么?”
章承定沉吟了一下才说:“圣上何尝不知道,只是朝廷这么大,国事繁杂,已经撸了不少人,再把陈、曹的人都撸了,何来做事的人?所以圣上也只能拣着无关紧要,不影响大局的发作几个,我估摸着陈、曹也是摸准了圣上这个投鼠忌器的心理才敢纵着底下人这么胡天胡地地干,”
“难道就没法子了?整天就看着这些蠹虫正事不干,只挖空心思告别人的黑状,把人搞下去?我上任也有一段时日了,每日里只见各省里的奏报雪片似的递上来,各部里有确切批复的竟不及十之一二。想我在四川任上,光夔州一府,农忙、水利、诉讼。。。。。。要做的实事就有无数件,遑论偌大的朝廷?哪有如此多的功夫天天在朝会上吵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