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手,“这位公爷,家有远亲住在聊城,家里长辈知道聊城受灾,怕亲戚碍于面子不肯求援,派我们兄弟二人来寻亲,看看亲戚家的受灾情况,若有需要,暂且接到家里安顿,”
那兵丁听他如此说,露出贪婪的目光,“既然是来救亲戚的,想必身上带着粮食吧,交出来!官府征为赈灾粮!”
章岚想不到此时竟还有盘剥的官差,正想和他理论,聂钧捏住她的手,对她使了个眼色,不欲此时起争执,以免打草惊蛇。
他扯下肩上背着的包袱,打开给兵丁看,“这位官爷,实不相瞒,我们兄弟二人徒步来此,路上已经被难民打劫过数次,就是有吃的也被早被抢光了,身上只剩两件不值钱的衣衫,我们也已经两天没吃过东西,要不是父命难违,我们早就想回去了,只是好不容易到了此地,总得看看远亲家是否还有人,回家也好有个交代,恐怕我们也得讨饭回去了,”
那兵丁翻了翻聂钧手里的包袱,还不死心地搜了他们二人的身,又见他们二人确实如灾民一般面有污泥,衣衫破烂,才呵斥他们让他们赶紧滚:“滚滚滚,赶紧去给你们那死鬼亲戚收尸去,别耽误大爷我的官差。。。。。。”
聂钧点头哈腰,“是是是,我们这就走,”
走了几步,聂钧又回头,“公爷,再跟您打听个事,我听长辈说我家亲戚住在寺庙不远处,不知这寺庙如何走?我们直接到家里找找,”
兵丁很不耐烦地说,“寺庙?我们这只有一座城隍庙,不过蝗灾以后啊,这城隍庙里的庙祝打杂的也都跑光了,那一带也没剩什么人了,”
聂钧陪着笑,“我们兄弟俩既奉了长辈命千辛万苦到了这里,总得去看看,找不找得到再另说,回去也好向长辈复命,”
“喏,那边,找去吧,快滚,再啰嗦别怪老子不客气,”兵丁很敷衍地划拉了下城东南的方向。
“多谢公爷,多谢公爷。。。。。。”
聊城县并不大,从城门走到城隍庙大概三刻钟。
城隍庙果然空无一人,城隍爷的神像被推倒在地,神台积了厚厚的一层灰,到处破破败败的,看来连菩萨都逃不过灾年。
聂钧看了一圈,确定没什么危险以后,让章岚在庙里休息一下,他出去联络雷镖头。
章岚留在城隍庙没有闲着,先把包袱藏在了城隍爷神像下,然后翻出一把破扫帚,清理出一块干净地方,预备休息。
聂钧出去没多久就回来了,和章岚一起收拾了下,又休息了片刻。
傍晚的时候,雷镖头就带着李丛来了。
他们早几日到达聊城。聊城发生蝗灾后,城中富户怕灾民抢粮,纷纷高价雇镖师看家护院守粮,因此这聊城的镖局都还开着。同行皆有三分面,因此他们一到聊城就去镖局落脚。
这几天他们暗中打探,也时刻留心聂钧和章岚是否到达。因此一见到聂钧的接头暗号,他们就来了。
雷镖头是个实在的汉子,见到聂钧和章岚,拱拱手见过礼,也没多余寒暄,直入正题简单说了下他们几人打探到的消息,“我们一到聊城,就分头去打探,但是打听到的消息都是钦差大人到了聊城只停留了数日就回府城了,前日聂大人传信来让我们查一查白狼山上的胡子刀。我们三人悄悄潜到白狼山上打探过一回,发现山上寨子的人顿顿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还听到那胡子刀酒后大声说‘兄弟们跟着我干这票大的,吃的喝的都有’,我们发现寨子中有一处地窖,多人看守,守卫森严,不过尚未查明里面所囚之人,为免打草惊蛇,我们先下山,只留下丁义继续盯着,”
聂钧说,“白狼山的地形如何?”
雷镖头立马说,“我知道,我画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