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朱琳擦干眼泪,却没有同意,“章祖母,阿岚,你们肯帮忙,阿琳感激不尽,但是我不能留下,为了我爹的事,我娘都急病了,自出了事,我嫂子就躲在屋子里哭,家里上下乱做一团,家事没人打理,我要回去照看着,” 章老太太拉着朱琳的手,替她擦了擦泪痕,“好孩子,苦了你了,既然你执意要回去,我也不拦着你,我们这就派人去打听,一有了确切消息,就打发人想法子告诉你们,你回去也给你娘带个话,别焦心,万事先不能把自己的身子熬坏了,你多劝着你娘,我们章家有什么能帮得上的一定帮,” 朱琳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又滚了出来,又要往地上跪,“多谢老太太,” “傻孩子,快别跪来跪去的,咱们两家的情分,你就跟我的亲孙女似的,打起精神来,” 章岚给朱琳净了面,押着她喝了一碗汤,才叫人把她送了回去,临走前趁朱琳不注意偷偷把三百两银票塞在了她的荷包里。 朱琳走后,章岚和章老太太商量了一下,朱理山是被大理寺的人带走的,说明事关重大,一般人去打听根本不会得到什么确切的消息。章岚决定直接去找聂钧。 聂钧却不是那么好找。 章岚去了聂家,齐老夫人说他这段时间忙得很,极少回家,即使回家也是换套衣服或拿个什么文书就走,话都说不上两句;去了刑部官衙,那里的人却说聂大人如今已不在刑部任职,至于他在哪里他们也说不准;去了大理寺,根本连门都进不去,尚未靠近已被官差远远轰走。 章岚这时候才知道其实她对聂钧知之甚少,她不知道还能去哪里找他。 拖着跑了一天疲惫的身体回家,章承安已经回家。他已经知道朱琳来过,也知道章岚去找聂钧打探消息。 章岚一见他就急切地问,“父亲,你知道朱伯父的消息么?还有聂钧,我今天找了他一天,刑部的人说他已不在刑部就职,他调职了么?” 章承安沉默了一会。 前几天他和聂钧在书房密谈时,聂钧言语间曾暗示过朱家事。他已经不是初到京城的章承安,经历过山东险案和调职,他已经对京城暗礁密布随时风起云涌的官场形势有了深刻的理解,他知道朱家此番定难善了,如果沾染朱家一事,恐怕章家也难逃众人质疑的目光,弄不好还会连累带着兵的大哥章承定。但是纵然如此,章承安骨子里还是一个质朴的文人,冷眼旁观独善其身不是他的立身之道,章家不能搭沉船,但是也决不能让后世子孙认为章家先人见死不救。所以他没有反对章岚为朱家奔走,事实上这几天他已经多方打探了下,对朱理山之事有了大概的了解。 他叫人把马氏、温氏、裴素珍、章朴还有章桐都叫到章老太太这里,然后示意章岚把房门关上。 “朱理山是诚王的人,他帮着诚王伪造了传位圣旨。” 章承安的音量很低,说的话却如石破天惊。 在场的众人,包括见多识广的章老太太,都大大吃了一惊。 章岚曾猜测过朱理山有可能是怀王或诚王的派系,但是她绝想不到他来京不到一年,竟是诚王的心腹。传位圣旨,若诚王大事得成,这自然是鸡犬升天的从龙之功,可如今是六皇子登了基,那朱理山这就是祸连家门的大罪。 阿琳怎么办?朱太太怎么办?还有朱琳的嫂子,过门不足半年。。。。。。 章岚想到伤心欲绝的朱琳,心如刀绞,她应该还不知道自己父亲做的事,怕是还在家等着父亲和哥哥回家呢。 屋里无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