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是不是有其他的原因,但现在,他有点问不出来了。 他一向对别人的情绪很敏感,所以现在清楚的知道,林如晦没有认错人。 他要的,就是他。 香炉的香块一点点变小,他们又静静坐了会儿,吃了点别的东西,最后月上中天,吞下一颗清浊丹,这顿饭就算吃完了。 林青竹松了一口气,心里有点雀跃。 可以回去了。 但他万万想不到,林如晦竟然要送他回家。 “外面雪大,我送你。” 大门打开,外面的侍女鱼贯而入,分成两列,提灯静候。 林青竹呆住了,过了会儿,见林如晦在门口等他,他才反应过来,跟在了后面。 * 雪的确是很大,是入冬后林青竹见过的最大的雪,气温又降低到了新层次,林青竹裹着披风,不敢散开。 云车就等在大殿门口,没出结界范围,林青竹一步就能上车,不会被吹到。 林如晦坐在他身边,离他很近。 他不大适应的动了动。 大殿离他两住处都不远,车驾先送的林青竹回去,落在了灵潭边的悬崖上。 院西的竹林狂乱的涌动,东侧的松海也被暴风摧折,但灵潭因为处在院子结界范围,平静无波。只是云车不能完全停进结界里,它太大了,只有崖边的这块地方可以停泊。 林青竹后知后觉,稍稍打开一线车窗,还未接触到寒风,就被势压冻得遍体生寒。 好可怕的天气,不过他冲几步就到家了。 林青竹把窗关上,看向林如晦。 林如晦坐在车门那一边,他原本想说“谢谢你”“再见了”“我回去了”等等含蓄的表达一下“让让”这个意思,毕竟他穿得像个球,很容易蹭到林如晦的。 林如晦的道袍散漫,撑着额角,似在思索,眼底如霜似寒。 他一个人便占了半壁车厢,林青竹放在车上的手指动一动,就怕扯到他的一缕黑发。 好大一只。 看上去清瘦,实则劲瘦。 迟疑了会儿,林青竹还是默默站了起来,礼貌说了一句:“我走了”。 然后努力避开他,蹭到车门。 但空间那么狭小,又黑,他起身的时候,就有点踉跄,林如晦适时地扶住他,他才稳住。 他的手很稳,轻易托起了他的重量,握着他的手臂。 “谢谢。”林青竹声音很小,垂着眼睛。 “嗯。” 林如晦嗓音平缓:“小心些。” 这次轮到林青竹:“嗯。” 他闻到了很淡的檀香的香气,外面的侍女适时在车门前提起灯笼。暴风雪夜,灯笼照亮了微茫的一寸地方,等着他出来。 “我走了。”林青竹慢慢站稳了脚跟,林如晦也慢慢松开他,最后轻握住他的手腕。 他没有马上放开。 过了会儿,他将一串珊瑚红的佛珠,褪到了林青竹手腕上。 林如晦的手已经是青年的手,大了林青竹一圈,修长而有力。 珊瑚红的珠子缠在林青竹细弱的手腕上,又被他握着,几欲摧折。 但实际上,他并没有伤害到他。 林青竹很轻的呼吸着,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