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让我来好好看你!嗝!”
施杨:“……”
秦莘野努力抬起灌了铅似的眼皮,认真盯了施杨这张半死不活的老脸半晌,忽又觉得没劲,回到原来的位子,大口啜起了鸡尾酒,“施杨,我问你,我可爱吗?”
这个问题对于旧年代的钢铁直男而言,并不算送命题,“还行。”
“还行?!”秦莘野一个激灵站起来,“还行是什么意思?丑的意思吗?”
施杨淡定地嚼着糖,一声不吭。
秦莘野迷迷糊糊地眨了眨眼,软绵绵地倒在了桌上,“施杨,你知道吗。其实,我很怕。”
“怕什么?”
“怕连寂不要我。”
“为什么?”
“因为……”秦莘野欲言又止,枕着小臂,意识渐朦胧,“我一直在骗他……”
她呢喃着,眼角闪现泪光,很快睡了过去。施杨坐了一会儿,转眼看向匆匆赶来的沈连寂,提醒道:“她喝了点酒。”
“嗯。”沈连寂小心翼翼地背上秦莘野,慢慢走出披萨店。
秦莘野醒来时,天已经黑了,身上还换了睡衣。她一转头,坐在书桌边学习的沈连寂映入眼帘,“我的衣服呢?”
“沾了呕吐物,我洗了。”
“……哦。”秦莘野慢半拍地记起了白天发生的事情。
“我拿了错题集之后就回家了。”
“你去哪里做什么是你的自由,干吗向我汇报?”秦莘野装作不在意地抓来棕熊抱枕揉捏,见对方摘下眼镜走过来,忙不迭把自己闷进被子里。
沈连寂轻轻坐到床上,“蓝天问我跟你是什么关系,我回答说是家人。”
秦莘野钻出半个脑袋,“为什么是家人?”
沈连寂靠上前,与她额头贴额头,“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可以成为家人,你认为这是为什么?”
2002年夏,朝阳村。
喧闹的菜市场里,男孩有条不紊地将客人们挑选好的蔬菜依次放到秤上称重,然后收钱找钱,忙碌之中,不曾出过一丝岔子或纰漏。等人群散去,一位行动不方便的老妇想上前整理被挑乱的蔬菜。男孩见了,连忙跑过去道:“刘奶奶,我来。”
“没事儿,你帮了我一上午,也该歇歇了。”
“您腰不好,还是我来。”
尽管年才七岁,男孩稚嫩的脸上却透露着同龄孩子望尘莫及的成熟与懂事。他把刘奶奶扶到一旁休息,接着搬来一张小板凳,站到上面整理摊位。对面猪肉摊的赵大爷道:“哎哟,金凤儿啊,你这腰莫不是越来越差了?”
“可不是嘛。人老了,不仅身体迟钝,就连脑子也不行了。”刘奶奶回道,“要不是有连寂帮衬着,我这迟钝的老太婆怎么应付得过来?”
“你家那几个呢?咋都不过来帮忙?”
“你别跟我提他们!各个好吃懒做动也不动。我倒要看看等我死了以后,谁来养活他们!”
“哈哈,瞧你这话说得。”
“哼,我说的怎么了?那几个不成器的,饿死了最好!”刘奶奶愤愤地说完,在转向男孩的刹那,变脸比翻书还快地笑起来,眼中尽是慈祥与疼爱。
“连寂。”她唤他了一声,招手示意他过来,往他手里塞了六十块钱,“今天辛苦你了。”
“刘奶奶,您给多了。”
“哪里多了。”刘奶奶不容他拒绝,将其掌心合拢,“别以为我不晓得你赚来的钱,都被你那该死的老爹拿去喝酒了。这钱你必须给我收了。回去的时候小心点,别教你爹发现了。”
男孩犹豫须臾,点了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