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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浮黎要去做什么,他走时只说要去上界一趟。长清漠然地想,他会是去找锦辰吗?她……不想再见到锦辰。
依稀记得,最后见锦辰的一面,大约便是她把寂月呈给他的时候。
锦辰并未看一眼,只道,“还给我做什么?这把刀你不想用便找个地方把它丢了。”寂月是锦辰在她十七岁那年给她的,虽是生来仙骨,可正式被赐名还是在她十七岁那年。那一年,她随天将明尧去了戍州,降服了一个作乱的妖王,为此很是高兴,虽然知道锦辰不喜欢自己,可在觐见结束后,还是半高兴地腆着脸去见他。
她去得不巧,羽衣正在请教锦辰弹琴。
刚进书房,就见羽衣坐在那张琴桌前,纤纤素手按在弦上,锦辰便站在旁边指点她,说到她的手势该如何修正之时,长清突兀地出现在门口。
她也知道自己来的突兀,平时她是决计不会踏进书房半步的,他的书房有禁令,寻常人不得进来,长清听羽衣说了一次后,便几乎没有来过。
然而这一次她是高兴过头了,除了浮黎,她没有人可以诉说这个好消息,锦辰是她师父,她心想自己该把这个消息告诉他。
可刚推开门,看见他面色很认真地教着羽衣,浮黎说过他书房那架琴很有些来历,有一次她不甚碰了,锦辰便似乎有些不太高兴。
此刻看着羽衣坐在琴桌前,轻松随意的样子,她不肯承认自己失落。到了嘴边的话也几乎说不出口。
其实锦辰今日本该也在大殿参加朝会,可他没有去,他应当知道今天她被封为了仙君,却宁愿在书房教羽衣练琴,也不愿去看看她被敕封的这唯一一次。
低着头,耳畔似乎传来他淡得几乎没有语气的声音,“来得正好,这把刀是浮黎叫我给你的,他说你使刀使得不错。”说的正是摆在一旁的寂月。
锦辰平淡的声音,和羽衣微微抬眼的戏谑眼神好似定格在了长清心里。
她先是想,这是锦辰送她的第一件礼物。继而又想,原来是浮黎托他送的。她其实不想要,可既然是浮黎的意思,那她自然不能拒绝。于是上前拿起了桌上那只长长的刀匣。而就在她上前的时候,忽听到羽衣清灵灵的笑了一声,不知是对锦辰还是对她道,“师姐来得凑巧,知道帝君准备了礼物,师姐是我们当中第一个被封为仙君的,羽衣没有备礼,只在此祝贺师姐了。”
说着站了起来,便当真向她行了个贺礼。
长清抱着刀匣,知道自己若是懂礼一些,便该回羽衣两句客套的话,毕竟羽衣是她的师妹。可是她转过身面无表情,抱着刀就从书房里走了出去。
临走的时候,她看见锦辰微微向她蹙起的眉头,眼里仿佛不赞许的样子。
她想,锦辰恐怕认为她不知礼吧。然而,她的确不愿与羽衣多说一句。
到得今日,她的师父,师妹,师门,终归俱是成了一场空。
长清没有数自己究竟过了多少个时辰,只知道被关在九方塔的时日不算短了,她现下方意识到一个问题,那便是她应当生下孩子再来找云翘。起初并没有人给她送吃的东西,然而自浮黎走后,便多了一个女官,总是会端着食盒进入塔来。
这个女官长清后来知道她的名字,叫做瑶湘。
瑶湘很关心她,大约是看出她怀了身孕,一次长清吃了碗山药粥立刻吐了出来,瑶湘便快步过来为她诊脉。
她诊脉的样子有些像叶岚,很是细心,诊了片刻她对长清道,“没有大碍,只是姑娘要开怀一些,毕竟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会有过去的一天。”
瑶湘说着柔柔一笑,是在安抚她。而她定定地望着地面,却是有些出神。
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