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无表情地呆在原地,而羽衣看见她,黑亮的眼珠悄然一转,却是露出了个轻巧的笑,这笑容可说动人,……羽衣一直是个美人,美人一笑,自是有几分动人的。不过,长清却很少在她脸上看到不带涵义的笑。
此刻这番景象,甚至一瞬间叫长清有些想转身离开。正是将走不走的时候,耳朵里突然传来了浮黎的声音,是他毫无形象地开口,“人呢!羽衣师侄,你不是说你师父叫你来照顾我吗?如何不见了?是不是本真人身上太臭,把你给熏走了??”
长清听见浮黎这乍听起来懒洋洋,细辨中气十足的声音,当即是放下了心。转身下山,那屋门却倏地一开,浮黎拖着一条腿,满脸不耐地站在门内。
眼光瞥到她的背影,立刻是抬了抬眉毛,喊了两个字,回来。
长清只作不听,直至一枚圆溜溜的东西砸中了她的背心,长清猛地停步,身后听得浮黎对羽衣道,“羽衣师侄,现下有人来替你了,这些日子托你照顾我,我就不谢你了,待我告诉你师父,他会赏赐你的。”
说完这番话,浮黎抬着下巴等长清过来,而羽衣听了之后,很是款款地俯身对他告辞,便是笑微微地自山坡驾云回去了。
走时她道,“真人不必操心,照顾师伯乃是羽衣分内之事,既然师姐来了,羽衣便也就先回去。”且说且退了一步。
羽衣永远如此得体,纵使浮黎那番话听起来很有轻视之嫌,可她不以为意,甚至临走之前依旧是笑容满面的。望着这般得体的羽衣,长清心中除了佩服,便也没有其余的心绪了。
回到竹屋,她见浮黎很是不雅地趴在门上,顺手便想扶他进去。岂料浮黎却摆摆手,竖着两只耳朵,不知在听什么动静。
过了片刻,他总是放下了心,自己拖着腿回来,重重地坐回那张又宽又大的竹椅里。
从嘴里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他好似很累一般,半响没有发出声音。
长清在窗边坐下,窗外没了那片林子,看起来陡然空旷许多。
顺着这片空旷,她的目光似乎隐约瞥到一座小小的,隆起的山包,不由得就是呼吸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