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有个【逢凶化吉】压得住,恐怕早就成了一条枉死冤魂。 “洛与贞身为通宝钱庄三少爷,家里印钞,皇亲国戚,居然会有个【无财】的灰色命数,也够奇怪的。” 纪渊摇了摇头,有些猜不明白。 洛家从不准许族中子弟入仕当官,根本不会参与朝堂党争。 加上那位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与圣人之间,堪称是伉俪情深,不可动摇。 除非洛家敢于造反,否则怎么看都能保住百年富贵。 【家破】? 能破到哪里去? “也许,【无财】是说洛与贞命中跟钱财没缘分,是个撒币能手、善财童子?” 纪渊给出一个相对合理的解释,转而想道: “如果要找没有灰色命数之人,才能让皇天道图拓印,这难度可不小。” 他曾经映照过南门胡同里的左右街坊,几乎全部都是灰色命数。 由此可见,世间众生多为顿困劳苦之命。 倏然而来,倏然而去,难有什么成就。 “寻常市井中人,能带一条白色命数,就算怀揣了几分本事,混口饭吃没问题。 若身有五道命数,其色皆白,何愁出不了头?” 纪渊感慨道。 他要是没有皇天道图。 估计早就死于漕帮铁砂掌罗烈之手了。 哪里还有今天! “说起来,这罗烈的名字也在我那份‘生死簿’上, 等腾出空闲,应该去找他谈谈人生、讲讲道理。” 纪渊眸光微冷,仇肯定要报,无论是原身,亦或者自己。 马车出了内城,直奔外城。 一路驶过怀仁坊、平绣坊、长顺坊,终于到了太安坊。 这时辰已经很晚,差不多是亥时过半,快到子时。 纪渊下了马车,让青衣小厮自个儿回去。 即便内城大门紧闭,找个地方落脚总没问题。 “子夜之时,切莫独自在街上游荡。” 纪渊叮嘱了一句。 “晓得、晓得,三少爷吩咐过了,小人随便找个客栈歇歇脚就是,不用九爷挂心。” 青衣小厮点点头,驾车消失在长街上。 夜色浓郁,雾气深重。 纪渊一身黑色劲装,独自前行。 周遭寂静无声,灯火俱黯,委实让人有些心里瘆得慌。 “都说艺高人胆大,果然没错。 我有虎啸金钟罩的降魔内气,加上踏入服气境界,血气雄浑如火炉,根本不惧寻常的邪祟,这才敢走夜路。” 纪渊路过一处街巷,风声呜呜,如泣如诉。 用眼睛余光一瞥,好像有个身着粉色襦裙的曼妙背影蹲在角落,哀声恸哭,断人心肠。 那臀儿的曲线圆滚,挺翘瞩目,一看就是三十许的成熟妇人。 这要换成什么怜香惜玉的文人才子,指不定就上前询问,带回家中好生安慰。 可纪渊却像个净街虎似的,两眼一瞪,断喝一声: “大晚上要哭回家去,别搁这扰民。” 降魔内气带动脏腑卷起滚滚气流,砰的一下轰然炸开,吓得那曼妙背影仓皇散去。 “邪祟阴魂又如何,我胸中自有一身正气! 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