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性子,干脆利落回道: “出自我口,入得你耳,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怀王沉默不语,身为圣人子嗣。 既然坐上藩王的位子,他又何尝不想争一争。 只是太子早早定了名分,入主东宫,监国二十载,地位固若金汤。 更何况,还有个武道才情碾压天骄的燕王,将其他人的光彩悉数掩盖。 “不管如何,如今时机未到。” 怀王似有所感,抬头看天。 如长风浩荡,大片阴云消散一空。 宁王投以一笑,并不多言。 端起瓷碗,细细咂摸茶水滋味。 等到日头偏西,那杆重如山岳的大纛,终于出现在两位藩王的眼中。 骑乘龙驹的白行尘翻身下马,身后的一众亲卫亦是令行禁止。 无需发号施命,便就悉数停下,震起滚滚如龙的漫天烟尘。 “二哥,许久不见,风采依旧啊。” 宁王率先起身,拱手说道。 “二皇兄不愧是武道宗师,相隔数里,都能察觉那股霸烈的气势,实在叫人心折。” 怀王仍旧坐在长凳上,举起茶碗,以示行礼。 说起来也奇怪,他们对宽厚的太子,只有敬意。 反而对燕王,怀有几分畏惧。 也许是从小到大,前者永远都能讲通道理,后者则直接抡拳头。 宁王和怀王,都被揍过,所以心里有点犯怵。 白行尘面容平淡,他跟这两个兄弟并无太深的交情。 也就少不更事的时候,打过几架。 后来还挨了皇兄的责罚,抽了十几鞭子。 杂念一闪而过,白行尘大步走进那间茶寮,扫视一眼道: “咱们闲话少叙,今次回京,好好过个年关,别弄幺蛾子。 有什么心思,有什么手段,等明年开春的时候,再使出来瞧瞧。 茶,我就不喝了,寡淡无味,下次等人,记得备酒。” 说罢,这位燕王殿下转身离开,踏出茶寮。 全程下来,毫无任何的拖泥带水,如快刀斩乱麻。 车辇队伍再次开拔,大纛迎风飘扬,徐徐远去。 “二皇兄,还真是一点没变。” 被居高临下警告一番,怀王倒也不恼,反而露出笑意道: “看来边塞的磨砺,也磨灭不了武道宗师的大气魄。” 宁王双手负后,注视消失于官道的王驾车辇,淡淡道: “那又如何,反正对太子威胁最大的,不是咱们。 将老二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也不是你和我。 等着看戏便是。” 怀王眉头微皱,感觉三皇兄的话里有话,像是听到什么风声。 再念及今天相见,宁王似有若无的撺掇之意,他心里有些警醒。 莫不是,天京城有大事要发生? …… …… 暮色四合,怒马如龙,冲开满天风雪。 那袭大红蟒衣翻飞卷动,极为醒目。 瘦弱的小病已将身子缩成一团,狂飙的气浪拂过面皮,吹得他眼睛都睁不开。 一股暖流抵着后背,如溪水潺潺流淌向四肢百骸,浸润筋骨皮膜,消磨好似附骨之疽的凛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