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耻反以为荣。 来天南前,王献早把天南监军府人员性格习性给他列了张单子,生怕他不懂规矩,在外边吃别人暗亏。 石海泉反复确认文牒文书无误,问道:“沈大人一路从仙都过来,可还顺利?” 沈渐微笑道:“云水国遇到两拨不长眼的,砍翻了几个。” 石海泉嘴巴张得老大,看上去很吃惊的样子,眯起的眼睛里,却闪着一抹狠毒,随即恢复平静道:“仙道院出来的高足就是不一样。” 他拉开抽屉,取出印鉴印泥,又倒些茶水去砚台里,拿起砚台边半截黑墨随意磨了两圈,微笑着道:“吴将军早接到兵部传过来的通报,知道沈大人会来,提前好些天就已经跟几位将军讨论好安排,我这小小从七品,只能是按将军们意见勘发公文,还请沈大人不要见怪。” 沈渐从一见到这位,心里就有不好的预感。 不过他来天南便已做好最坏打算,好在天南是梅家地盘,又是道源宫扎根所在,哪怕太子成手伸得再长,也很难伸到梅家地盘,大不了在监军府这边受点排挤,监军府这些人胆儿再大,也不敢真对兵部任命的官员下死手。 听他说这些话,已经大致猜到结果,很平静,毫无波澜地道:“石大人勿须解释。” 石海泉提笔在一张公文专用纸上唰唰疾书。 沈渐隔着桌子已经看清他写的是一份任命书,兵部的官牒与吏部不同,通常只定官阶品级,具体实职须接收军队视情况而定,监军府属兵部派驻附庸国机构,行事作风也是军队那一套。 他看得清楚, 那个地方可以算得上天南最南边境,山高林密,多生瘴毒,与巫族五部犬牙交错,经常发生叛乱冲突,由于地形缘故,天南国也不愿重兵清剿,毕竟那种蛮荒之地,统治起来费心费力,得不偿失,还不如恩威并施,偶尔出兵平叛来得划算。 就算天南国驻军也是三年一轮换,没人愿意长期驻扎。 石海泉写完,将笔往砚台上一搁,露齿一笑,给了个他认为最真诚的笑容,说道:“几位将军共同认为,沈大人能力出众,所以一致同意,安排你去一个能让你充分发挥能力的广阔天地,大有可为的地方。” 沈渐还以笑容,淡淡道:“天南还有这么好的地方,石大人从来没去过吧!” 石海泉道:“在下虽出自长风院,比不得沈大人高才,哪有这个福份!” 沈渐道:“不如我俩换换?” 石海泉马上收起笑容,正色道:“军机大事,岂能儿戏。” 不等任命书墨干,便迫不及待拿起那方将军印印了上去,双手拈着纸角,递了过来。 沈渐单手接过,看也不看,卷起一卷,往袖筒子里一扔,起身拱了拱手道:“此去南境路途遥远,石大人不会连一点安排都没有吧!” 石海泉听他这么说,索性也不装了,起身道:“我这就带沈大人去馆驿休息,三日后,自有天南军部派人来接,那边的监军尉空缺已久,南军早就翘首以盼沈大人前去任职。” 原本沈渐此行,王献还给他备了好几份礼物,让他与同僚打点好关系,结果一来就遭遇这种情况,他也就没把礼物拿出来的想法了。 送这些人礼物,还不如拿去扔河里,好歹能听个响。 馆驿倒是不错,毕竟是柳氏王朝在天南国的脸面所在,建在最热闹的商市边上,离天南皇宫也只有两条街距离。 驿长是名曾经驻守过西境的老兵,与魔天打过仗,受过伤,战功颇丰这才留在了军中做些打杂勤务,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