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会。 丁冲瞪着左路,沉声道:“本官执行公务,左将军没意见吧!” 左路摊开手,让开一条路。 兄弟俩肩并肩,相互依靠着走在大街上,前后全是金鳞衣、羽林军甲士。 丁冲伤势比沈渐还重,若不是沈渐扶着他几乎很难走得稳当。 “受了伤还跑来做什么?” “不跑来我会受伤?” 这一刻,他们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刚跟院里面那些出身高门的同窗打过一架,相互依偎着穿过道院狭窄的山道小路。 …… 寺狱还是那座寺狱,依旧是深入地底的三品院牢房,唯一不同的,就是这里比上次进来更热闹了很多。 沈渐小口喝着茶,茶水是现泡的,丁冲专门找来了一套茶具,还有一只红泥小炉现烧开水。 “你这家伙好像跟寺狱有缘,这都第三次进来了。”丁冲嘴里嚼着一些疗伤丹药,低声埋怨着。 沈渐道:“还不是你这家伙,三次里面有两次都是你带进来的。” 丁冲神情黯然,忧心忡忡道:“王陈铁定被贬庶人,何必非得杀了他?” 沈渐淡淡道:“承诺必践。” 丁冲叹着气,道:“你已经把他从最高处拉下来,又杀了主要执行者,这还不算践行承诺。” 沈渐伸长手臂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不也受了这么重的伤。” 两人都笑了起来,笑声虽大,却听不出开心的意思。 甬道中脚步声急,王献推门而入,从他脸上的神情看得出,他内心很纠结,情绪很复杂。 他也坐了下来,掏出好几壶酒。 三个人就这么坐着,慢慢喝着酒,对话少得可怜。 …… 又是一个黎明。 城市刚刚苏醒,皇宫御书房前已等着十余名官员。 雨后初晴,天边升起一轮红日,阳光映照着官员们疲惫的脸,每个人神色中都充满慌乱。 太子遇刺,虽说人人都知道太子如今的处境,但谁也不知道天后对这个亲生骨肉的究竟抱着一个什么样的态度。 书房中已经有人,都是天后最信任的武将。 周匹夫道:“太子遗骸宗正寺已经收拣,在他身上并未发现帝王石踪迹。” 天后斜倚窗边,目光遥望窗外,喃喃说了一句:“今天会是一个好天气。” 没人知道她此时心里怎么想的,哪怕像周匹夫这种天周家长辈,同样猜不透这个晚辈的心思。也没有人敢接她的话,大家都沉默不语。 过了很久,天后才又开口道:“历代以来,帝王石的参悟早就没了新东西,传承到现在,象征意义早大于实际用途,成儿会把他交给谁呢?” 周匹夫沉吟着道:“萧妃。” 左路道:“那把绣龙剑臣已经从沈渐手上取回,入宫时交给了李公公保管。” 天后嗯了一声,叹着气道:“到时候就保存在宗庙吧!先帝遗物,用来当镇庙之宝也算物尽其用。” 左路道:“沈渐身上也没发现储物法宝,我派金鳞衣请来了钦天监占星士,翻遍整个太子府也未能发现储物法宝的气息。” 天后看着周匹夫,问道:“献儿去了大理寺狱?” 周匹夫点了点头,说道:“带了很多酒。” 天后鼻孔里重重哼了一声:“这个献儿,还是没轻没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