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石桥,周匹夫贵为主帅自然不会轻易露面。 这位羽林军统领身上不再穿着那套羽林军华而不实的黑衣黑甲,而是披了套更实用的御兵坊重符甲,只不过现在没上冲锋,只披挂护胸和腹吞,背后标志性的九把短枪倒一如既往。 他跟左路是老熟人,相当‘热情’,一见面又是捶胸又是拍肩,下手都不轻,打得一身甲胄咚咚撞钟也似。 “老左,相当不错嘛!有没兴趣多留几天,跟老子去对岸摸几颗银脑袋。” 霍石桥满脸得意,大嗓门中带着挑衅意味。 银脑袋是军中行话,也就是校尉以上军官,因为大多头顶亮银盔,所以被监战官戏称银脑袋,战功计算时,一颗顶普通士卒脑袋十到百颗不等。 左路确实参加过西征,也在沙场中一刀一枪搏得了天大战功,不过他属于开国先帝直属卫队,头领便是内卫大将军林深,主要职责是保护陛下,真正论实打实的砍人头战功,尚不足霍石桥十分之一,因此在这种战功累累的同级将军面前真有点抬不起头的意思。 “除非周大将军亲自跟天后修书一封,老子就留在军中,和你这龟儿子比比,究竟谁的刀快。” 霍石桥大笑,道:“你这孙子外行了吧!现在去对岸又不是总攻,只是去偷人头,谁还比刀快,得看你箭射得准还是不准。” 左路不服气道:“比射箭你霍大脑袋还比得过老子。” 霍石桥嗤之以鼻,“你以为是演武场上的木桩子,斥候射箭比的是手快眼疾,你甭拿射木桩子的本事来跟老子说道。” 左路只能悻悻不语,比单打独斗,霍石桥肯定占不了便宜,但比起战场上瞬息万变的破阵杀敌本领,差距真还不是一星半点。 霍石桥招呼手下去跟金鳞衣侍卫办理人犯交接,愣眉愣眼瞧着沈渐,大剌剌道:“姓沈的小子,就冲你敢提刀杀太子这点,老霍敬你,不过,这前线战场不是给你玩单打独斗的地方,你最好是给老子收敛着点,你现在就个兵,看在你曾经跟过南梅的份上,给你个六品副尉待遇,军职没有,要想出头,就得拿出点真本事,一刀一枪拼出功劳来,老子的队伍中不养闲人,这点给我牢记在心头。” 话不客气,沈渐反倒觉得亲切,天南的时候跟温棠打交道多了,习惯军中这种大一句小一句地嚷嚷。 左路道:“路上遭遇袭击,还是沈老弟出手,才让我免于重创,你这大脑袋说话给我客气点。” 霍石桥大笑,道:“今早就接到神武军通报,说来袭之人多是晋王府供奉客卿和金鳞衣一帮叛徒,他们追了一夜,也只杀了四五个。” 左路道:“里面恐怕有影阁杀手,他们的境界看上去一般,配合简直天衣无缝,我也只伤了其中一个,连个活口都没抓到。” 霍石桥道:“正常,半月前,大将军照例去河边巡视,结果对岸飞来一箭,瞧那威力,基本能比得上南梅大将军的水准,你想想,东柳山那兔崽子能网罗这种人?不是花大价钱从影阁请来的还能是哪来的,他总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跟魔天合作吧!要真那样,倒还简单了,五宗道首第一个就会飞剑取了他的脑袋。” “大将军伤了?”左路惊愕道。 霍石桥眼睛一瞪,“大将军还能伤着。” 他叹了口气,道:“对方也意不在伤人,只是警告我们他们有超然强者,恫嚇我们不要铤而走险,派人刺杀罢了。” 左路道:“天后把晋王送来,真要砍了他的脑袋,东柳山会不会孤注一掷,请影阁杀手全力扑杀大将军。” 霍石桥道:“影阁的规矩从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