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逾写的仔细,虔诚的像是在寺庙求子一样慎重,秦岭早就写完了,将花灯放入护城河,水波泛起的涟漪摇曳着灯盏,透过烛光,常逾看着秦岭那歪歪扭扭的字:“愿你所行皆为所愿!”
常逾不过是写的时间久了些,再看秦岭,已经光着脚坐在岸边戏水了,旁边的鞋子被嫌弃的丢在一旁,秦岭用脚踢着水,水波一圈接着一圈荡漾至湖心,将他此刻的心情体现的淋漓尽致,像极了一只从未见过水的小狐狸般。
“这水寒凉,你腿伤未愈,免的着凉了!”
常逾说完才想起来,秦岭身上带有的狐毒,燥热难耐,所以秦岭冬日里的也穿着夏日的衣服,这寒日里的水温,他怕不是觉得在舒适不过了。
常逾顺着水波,也将自己的花灯送了出去,还用手在水里送了这花灯,都说花灯走的越远,被祝福的人也就越有机会长命百岁。
常逾故意问道:“你写的什么?”
秦岭笑容明朗,就算十六的月亮,遇上这样的笑容面前,也是逊色的,试问谁能抵挡得住,一个奶狐狸的笑呢。
秦岭:“你猜?猜对了我就告诉你!”
常逾这一次可没上当:“猜对了还用你告诉我吗?”
秦岭:“我若不说你对,你怎知你对了?”
秦岭被怼的哑口无言,看着常逾嘴角微扬,偷笑的明显,他不是一本正经吗?怎么不正经起来比他还过分,虽然常逾有意将那花灯上的字背对着秦岭,可这哪能逃得过他的眼睛,与他不同的是,那花灯上规整的小楷写着:“愿你此生欢愉安康!”
两个人心照不宣的写了对方最想做的事,却心有灵犀的同样选择了隐瞒,少年的情义,不再是少不更事,而是惺惺相惜。
秦岭玩够了,转身对常逾说道:“阿逾,我腿疼!”
常逾看了看这车马难行的街道:“我去给你找辆马车来!”
顾郦好不容易刚坐下歇会,听到这个要求,险些晕过去,翻了个白眼,将岁桉塞到常逾怀中,忿忿不平的说道:“我去!”
顾郦名义上是锦衣卫,可说白了,也是常逾的下属和管家,这个锦衣卫的名号不过是常逾给他安排的一个闲职,既能赚钱又方便帮着常逾做事,不过现在看来,这工钱是开的少了。
这样熙熙攘攘的街道,哪里容得下车马,人群都是接踵而至,顾郦也没打算带着马车回去,估计等他带着马车走到护城河,都清晨了,索性就直接回家了,看了一路的娃,也该歇歇,此刻的顾郦正躺在摇椅上烤着火,舒服极了,顾郦想着,反正常逾有的是力气,大不了就背回来呗,又不是第一次了。
诚宁殿里,颖妃从梦中惊醒,压迫感和无助感瞬间袭来,这半月以来,颖妃没睡过一个好觉,当然,颖妃这样,也是有人算计好的,知道颖妃的心结,所以每晚梦到的,都是自己孩子不见的场景,予舒忙着跑过来帮颖妃顺气。
“娘娘又做噩梦了?”
颖妃抹了眼泪:“什么时辰了?”
予舒:“陛下都下朝了,我替您跟皇后娘娘告了假,说您身子不适,免了您这些日子的请安。”
颖妃:“兄长的人,还是没找到吗?”
予舒:“都这么多年了,娘娘还是放下吧!”
颖妃垂眼:“放下?谈何容易啊!”
“陛下驾到~!”
颖妃擦干了眼泪,从床榻上走下来,对着迎面走来的皇帝,请了安,没着华服,没装饰物,没化妆容。皇帝将她扶起来:“听言爱妃病了,朕特意来看看你!”
颖妃冷着一张脸,恹恹的说了句多谢陛下。
颖妃不像这宫里的人,生在武将家,骨子里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