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一抬头,正好看到南粤楼三个字。
秦岭:“阿逾,我们去吃饭吧,我请客!”
常逾看着秦岭高兴,不想影响他的好心情,便硬挤出了一个“好!”字。
点完菜,秦岭摩拳擦掌的等着菜上来,这南粤楼啊是粤菜和杭帮菜的代表,秦岭不爱吃辣,可这甜鲜的味道和浓油赤酱,他可是爱的不得了,当然必须是肉菜。
几个人选了个临街的雅间,可以安静的独处,能抬头看到落日的余晖,也能俯身看到市井的烟火气,人啊,只有在现实和幻想交杂的时候,才能连生出无限的向往和感慨···
常逾:“你武功什么时候恢复的?”
顾郦:“你好了?”
秦岭:“嗯,不然你以为我如何赢得这三百两,几日前就恢复了,现在又是打遍天下无敌手了!”
看着秦岭开心的样子,常逾更是笑不起来,乔林说过,提前几日就意味着他的生命也会提前几日终结,如今龙骨香还没有消息,如何能让他不着急呢!
秦岭摆着碗筷:“阿逾,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可事情担心就不会发生了吗?活在当下,开心一日是一日,不好吗?”
常逾:“你、不想报仇吗?”
秦岭脸上的笑意散了大半,起身走到床边的栏杆,看着人来人往,看着吆喝变卖,满满的人间烟火气,也不免羡慕:“想,或许说,是曾经想,现在,我只想把岁桉平安的带大,找到婴毒的解药,要是到时候有机会,再说报仇的事儿吧!”
常逾:“你知道谁害的你?”
秦岭摇摇头,依旧背对着他:“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江湖里的腥风血雨,都会湮没在时间里,然后被风吹散,害我的从不是一个人,是他们的贪念、欲望、嫉妒···”
常逾:“可这些都是被人利用,才让你变成了今日的模样!”
秦岭眼底的失落和无力,在常逾眼中都化作了怜悯和无尽的心疼。
秦岭:“今日的模样不好吗?以前人人都说我活不过及冠,所以我的愿望便是能在家人的关注下行冠礼,然后潇洒的一个人行走江湖,最终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落终,可现在,我能活过及冠了,曾经身边的人却都不在了,行侠仗义,惩奸除恶,江湖大义,与我而言,早已无足轻重了,这十年,无愧于己吧!”
少年转身背负着夕阳,一袭红衣,笑意热忱,迎上常逾的滚烫炙热的目光,有几分不真切,也有几分朦胧,不过还是那恣意风发的模样,常逾不知道秦岭这话,有几分真几分假,到底甘不甘心如此,恐怕只有秦岭知道了,可不论真假,就算秦岭骗他,他也愿意陪他演这出戏。
常逾:“顾郦,去买两壶雪花酒来!”
顾郦见这情况不对,巴不得溜之大吉呢。
秦岭:“你不是不善此道吗?”
常逾:“眼前人不同,话自然不一样!”
秦岭嘴角上扬:“合着在金陵城你是骗我的?”
常逾:“我从未骗过你,即使不擅此道,此刻也想陪你饮上一壶!”
秦岭冲着楼下还没走远的顾郦喊道:“买三壶!”
顾郦回头应下了,什么意思哦,他刚出来,他们俩就好了?合着是他耽误他们了?
秦岭再次坐回椅子上:“阿逾,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的身份的?”
常逾:“金陵城有所疑,茂州之行便知晓了!”
秦岭吃着桌上的花生米:“早说啊,害的我演了这么久,累得慌!”
常逾:“姓氏、年龄、武功、毒物、岁桉,凭这几样认出你,不难!”
秦岭:“你这锦衣卫的本事都用在我身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