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见过的任何一人都不同,他的眼里尽是愧疚和绝望···
小二于心不忍,拿了一壶温酒放到他手里,这种天气,在外面一直坐着,怕不是会冻僵在这里了。
常逾看着那壶温酒,话如鲠在喉,良久才说出那句话:“有雪花酒吗?”
小二一愣:“客官,不瞒您说,咱这地方本来最不缺就应该是这雪花酒,可这地方太冷,没几人喝这雪花酒,存货能卖出去都是老天爷眷顾!不过我们老板爱酿酒,客官您要是不急着走,等上几日,我们老板的雪花酒也就酿成了。”
常逾没说话,故人已不在,身侧影单只,再要那酒又有何用呢!
“马老板,我先走了,记得我的鸡啊!”
从客栈里走出一个穿着狐裘的白衣少年,大雪几乎吞噬了少年的身形,在油伞的遮掩下,让人看不清脸,老板将手里的两提腊肉和熏肉递给少年,二人似是很熟,以至于少年连句谢都没有,便只身离开了···
小二指着常逾对出来相送客人的掌柜说道:“掌柜的,就是这位客官想要雪花酒!”
少年忽的停下了脚步,太白山下,比邻客栈门前,一黑一白两个身影,没有错过,没有擦肩,许是命中注定,许是心有灵犀,一个驻足回首,一个目不转睛,四目相对之时,少年那双狐狸眼亮晶晶的,笑意盎然,眼看着那人丢了威严,瞬间热泪盈眶···
掌柜的和小二不知所以然。
小二:“客官,您的雪花酒,还要吗?”
秦岭:“要!”
常逾:“不要!”
两个人异口同声却说出了不一样的答案,小二头摇的像个拨浪鼓,不知道该听信谁的话。
小二:“我听谁的啊?”
常逾的嘴角难掩上升的喜色:“听他的!”
常逾不好酒,却从客栈买了两壶酒和几样菜,跟着秦岭上了山,和之前常逾上山的路不同,秦岭为了方便自己和岁桉,特意建了条小路,只是除他们之外,并无人知晓,这山路不好走,却比常逾上山的路好走多了。
二人至今无言,一个在前引路,一个在后追随,这一次,他绝不能落下一步,行至半山,秦岭忽的转身,冲着常逾笑盈盈的说道:“阿逾,你相信我吗?”
常逾没回应,在他看来,秦岭问这句话都是多余的,若不信,如何奔赴千里来此处寻他?只见秦岭解下头上的发带,系在常逾眼前,然后拉住常逾的手,上了山,在这雪山里行走,寻常人定是寸步难行,可在秦岭的引导下,常逾循着他的步子,竟像是如履平地一般。
临近山洞,秦岭才取下常逾蒙眼的发带,光影炸裂,冲击的让常逾除了闭眼闪躲并无他法。
秦岭篝了篝即将熄灭的火苗,那火苗进了空气,瞬间将刚添的柴吞没。
秦岭:“进来吧!”
常逾见秦岭已经进了山洞,抬手挡住这刺眼的视线也跟了上去。
秦岭:“不管山外是春秋冬夏,这长白山圈地自洁,常年覆雪,蒙住你的眼睛,是怕你受不了这刺眼的光,从而患了雪盲症!”
常逾盯秦岭,声带似是被这火焰温暖了一般温柔:“我知道!”
秦岭递给他一个暖手的炉子,那铜炉已经有了些锈色,表面坑坑洼洼的像是手印,看大小,明显不是岁桉的手印,常逾不禁想到他狐毒侵袭之时的疼痛,也猜到这恐怕就是狐毒发作时他捏出来的印子。
秦岭见常逾的视线落在他身上,还以为常逾担心他会冷,这才解释了句:“我不用!”
到了山洞,里面除了取暖的干柴和一些棉被碗筷,并无其他,寒酸二字都略显奢华。
秦岭看着他满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