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愤怒交杂,站起来指着颖妃,险些失了理智:“我是朝廷命妇!”
颖妃看着张氏的叫嚣,也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总不能用别人的错气坏了自己的身子不是?
颖妃将她的手挪开,不屑的说道:“我知道啊!你若是普通夫人,也不能在这叫屈不是?!行了,皇后娘娘陪了你们小半日,这又折腾了半夜,连同着本宫也是,难不成为了你们这点家事,还要将圣上叫起来不是?”
张夫人一脸的不情愿,毕竟颖妃是真的敢将圣上叫起来,此事若闹到圣上面前,自然不会向着她,还会斥责国公爷,到那时,便不是内宅的琐事了,颖妃看着她气势逐渐减弱,连正眼都不愿瞧,张夫人不情愿,她还不情愿呢,大半夜的扰人清修,没有起床气都算是给她面子了。
予舒将二位夫人请了出去,见内务府的掌司在外候着许久了,子时已过了许久,本来是听闻皇后娘娘处理事情未眠,想着提早些来,让皇后娘娘过目物品账单的,可这等来等去,牝鸡司晨,天都要大亮了,予舒看着掌司在外等了几个时辰了,不忍她一直候着,问过了颖妃的意思,便将她叫了进来。
颖妃:“不过是些照旧的东西,掌司也是老人了,自己定夺便好!”
“后宫用度马虎不得,皇后娘娘以身作则,节俭开流,卑职不敢僭越!”
颖妃翻着账目,视线却落在了这坤梧殿的榛子酥上,心中虽有疑惑却未表。
颖妃:“姑姑办事稳妥,这么多年从未出过纰漏!这账目我瞧过了,一会皇后娘娘起来,我会同她讲的!今日封王大典,还要劳烦掌司多费心了!”
颖妃从不为难这些下人,当然,是恪尽职守不多事不作妖的下人,掌司掌管内务府二十多年了,按照资历,颖妃称其一声姑姑也不为过,掌司也是明白人,她虽然是奔着皇后娘娘来的,可自立后那日起,圣上就给了颖妃协理之权,虽然颖妃平日里不管这些事务,可她作为下人,决不能忘。
“娘娘谬赞了!”
颖妃:“予舒,送送掌司!”
常逾封王之日,没人通知秦岭,秦岭睡到日上三竿才醒,常逾不愿这些繁琐的规矩扰了秦岭,也不愿让其他人见到他,倒是颇有金屋藏娇之意了,圣上的赏赐堆了整整一个院子,可真正有用的,也就那一个玺印,颖妃也遵守了约定,封王之日,龙骨添香,常逾不顾那些前来道贺的百官亲王,将那龙骨香交给顾郦,让他亲自去给乔林送去,马虎不得,乔林捧着龙骨香,好似捧着先人遗骨一样,隆重而尊敬。
常逾本想在晚膳之前回来陪秦岭的,可是皇后非要为他接风洗尘,办一场家宴,若是颖妃独请,常逾或许就回绝了,只是皇后如今身世地位不比从前,常逾刚刚封王,现在要是回绝了皇后,倒是有些目中无人了,别说他自己,就是颖妃都会跟着受些眼色,虽然颖妃并不畏惧皇后,可是常逾并不想连累颖妃。
说是家宴,来的自然是些皇子公主,来得早些的,便纷纷的落了座。
襄王如今风头正盛,举手投足间早就没了质子的唯诺之气,不知是不是仰仗了皇后,竟然有些嫡长子的风范,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太子呢。
襄王:“三皇兄如今终成封王,我自当欢喜,应敬三哥一杯!”
常逾不爱酒,更不爱这些所谓的恭喜之言,常逾心中就算再不明了,也只能装成同流合污的谦虚:“襄王殿下言重了,我不过是个郡王,身份地位皆是皇恩浩荡,不似殿下位高权重,莫要折煞在下了,今后还是莫要以皇子之身取笑在下了!”
常逾主动将自己和在坐的皇子区分开来,不管他是真的假的,这个时候,他都不能张狂,否则就成了众矢之的了。
秦王:“谦虚什么啊!颖妃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