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探出头来问:“蛊人祸世,确实不宜久留,阿峪你怎么想?”
秦峪:“全听二哥的!”
秦岭:“阿峪,你是一派掌门,所念所及于我不同,我问你,若我真的死了,你会放下仇恨,去荡这江湖的不平之事吗?”
秦峪垂眼:“二哥,这二者并不冲突,时间磨灭不了他们曾经的所作所为,也带不走我所承受的苦痛,所以这仇恨我放不下,可这江湖的不平,我也决然不能视若无睹,也必会出手相助!”
秦岭系好腰带从屏风后面走出来:“江湖里外,从不拘泥于门派身份,人逢在世,不负己身,天下不平之事诸多,既有能力,理应伸以援手!”
从淤泥里爬出来的人,纵使满目疮痍,也会想着提醒别人,保护一二,有幸的是,他们兄弟二人,皆是一类人,因为受过伤,凌过辱,所以也不想别人再经历过一次,诚心至善,常逾此刻在想,他们的父兄应该是个怎样的人?才能将他们兄弟二人教养的如此之好?
再次推开门,秦岭看着众人,少年如阳,不仅仅照亮了自己,也同样,成为了别人的光亮,灵阳的指尖触及着拂尘上的刻字,他的挚友,也终于回来了。
秦岭本来是想告诉他们,会帮他们的,让他们散了吧,只是秦岭还未开口,少林等人便抱拳认错!
无声大师:“少林有愧,望公子见谅!”
商虚道长:“武当无为,纵奸佞当道,诚歉于此!”
康武悦:“岳阳旁观不决,有负正义之道,既知得错,止于今日,秦二公子,在下康武悦代岳阳派,向秦二公子,秦掌门,以及岁桉小公子,致歉!”
秦岭站在台阶上,看着他们一个一个的抱拳施礼,哪怕其中有人德高望重,哪怕其中有人是他的前辈亲属,可秦岭依旧觉得他受的住,这些歉意他收了,也可以原谅,可那些逝去的人,他无法替他们原谅,秦岭红着眼眶,负身离去。
秦岭眼睛里的泪最终没有留下来,可却灼伤了在场的所有人,虽然已经决定好要同他们一起,可几句轻飘飘的话就想让他忘却曾经的委屈,伤痛和过世的家人,秦岭没那么大度,而要秦岭和他们站在统一战线共同御敌,他虽知晓自己最后一定会出手,可也不知道如何说服自己,一时间,两种思绪在他的脑海里交织对抗,秦岭对自己的懊恼,使劲的捶打着自己,他懊恼自己竟然要选择原谅这些人,懊恼自己没有勇气甚至给他们一个教训,懊恼自己没有保护好真正爱惜他的人。
“他这是什么意思啊!我们这些人哪个不是有头有脸的人?给他一个乳臭未干的娃娃道歉···”
少林抬了手,浅吟了句阿弥陀佛,那人也知自己出言不逊,瑟瑟的低下了头,这世间苦主众多,没人能替他感受,所为的感同身受不过都是些怜悯,佛主无边,普渡有度,而秦岭就是被佛主遗忘的那一个···
就像当初没有给他时间,让他接受这一切时一样,现在也没他时间释然,平冤昭雪,重世人间,立身于世,闻名遐迩,辉煌与诋毁,他似乎都做到了极致,可身后的这些人呢?谁还会记得他们?
这一句对不起,他等了太久,本以为等不到的,可这样的到来,还是让秦岭的心底为之触动,那些捧着慕容颂巴不得秦岭死的人,是错,那些熟视无睹,纵容慕容颂的人,是错,那些明知有异,不寻真相,听之任之的,亦是错,在秦岭眼中,哪怕康武悦和灵域派没有参与百家征讨,哪怕少林武当峨眉,替他说了话,却没拦着追杀他们的人,致使路遥死在了追击的路上,在秦岭眼中,他们没有一个人是独善其身的,所以对于他们的道歉,秦岭也一样受得起!
没人知道秦岭去了何处,众人在沧澜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猜不透秦岭的心思,焦急的很,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