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不明白,为何是八十四两三钱!”
石南风:“殿下,你对白刺史的情况不知,说到这,我倒是先向殿下请罪了,京中给您来的信,我打开看过了!”
常逾和秦岭对视了一眼,不敢相信的盯着石南风:“是你?!”
石南风坦然:“是,我知道您想举荐白刺史!”
常逾:“你不想顶替他?”
石南风叹了口气,将白长梅的这些年的作为一并说了出来:“白刺史当年是一榜的三甲,因为家境不好,没钱打点,便被扔到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发妻也跟了过来,只是这里的条件远比他们夫妇想象的更加恶劣,最初的那几年,白刺史也曾想发展元庆府,不说同金陵长安齐名,至少让百姓有饭吃,寒了有衣添,可您来了这几个月也看到了,这里的百姓惰性成自然,这么多年的俸禄都添给了元庆府不说,还没落着百姓口中的好,做了多少努力,都是石沉大海,掀不起什么风浪,后来李州牧来了,要白刺史替他改公文,写假账,白刺史不肯,不巧的是,那个时候白夫人病重,元庆府根本无法医治,只能去最近的州县治病,这八十四两三钱便是给他夫人治病的钱,也就是因为八十四两三钱,被李州牧抓住了小辫子,成了他的走狗!”
常逾和秦岭听到这样的故事,心中也说不出来的悲悯,这世间各有各的苦痛,只是都不相同罢了。
石南风:“后来白刺史到了限期,可以入京赴职,可他拒绝了,他说这八十四两三钱,是他欠整个元庆府百姓的,他要用余生去还!殿下眼中的元庆府已经算是荒芜了,可那是您眼中的,老天爷不会怜悯可怜人,黄沙卷地掀翻房屋,是白刺史带着人救人修屋,我离李州牧差着好几个官阶呢!自然说不上话,孟家二郎要是没有他的暗中相护,哪里又撑得到您为他伸冤呢?毕竟李二可是巴不得孟家二郎死了,好将孟姜氏占为己有!而且,审理孟姜氏一案的时候,也是他故意提及的钱财之事,就是为了点醒您,李州牧和他的小舅子,往外放印子钱!”
对于印子钱这一点,常逾和秦岭早就想到了,倒是没有特别意外,无非就是给李聪定罪的时候可以证据确凿。
常逾:“所以你看了本王的信,却没想在本王面前表现自己!这也是你当时只举报李州牧一人的原因?”
石南风:“白刺史值得那个位置,这么多年的俸禄都添了进去,要说这钱啊,他早就还了,他还是对这元庆府有感情的,只有对这有感情的人才会真正的为百姓谋民生!下官不才,可相比白刺史,对于兴民生,展农耕,在下更有心得,但对于案子以及纳税收征,在下自愧不如!”
秦岭和常逾相视一眼,心中有了个大致的想法,只见石南风起身朝着常逾深深的鞠了一躬覆手行礼:“所以在下恳请殿下,留下白刺史!在下愿为其补交罚银!”
常逾连夜写了奏报,却绝口不提白刺史贪污一事,常逾不是一个轻易相信人的人,不管是石南风还是白刺史,他都要再看一看,这份奏报不过是先写明了李州牧的所作所为。
常逾用漆印封好,交给秦岭:“阿恙,明日还要劳烦你将此信送出去!”
秦岭:“放心吧!”
常逾:“明日让文青山准备八十四两三钱官银,你悄悄的将这钱送进府衙去,我会以查账的名义,先行封存!”
秦岭瞬间明白了常逾的用意,常逾这是要用这笔钱钓鱼,钓的还是白长梅这条鱼。
秦岭:“你这试探也太隐晦了!”
常逾:“要的就是隐晦,我倒要看看,他在知道我要处理贪污一案之后,到底还会不会对元庆府的百姓负责!”
秦岭:“真是只狐狸!”
常逾忽然上前,盯着秦岭的脸,一脸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