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搭拢着脑袋,自责道:“都怪我!要不是我逼着他说了出来,或许他也不会死!”
常逾看着秦岭,有些心疼,哪怕他见过太过的死亡,也一样心存善念,会因自己的过失而感到愧疚,哪怕那人并不值得,常逾拿了盘点心,那是秦岭最近最爱吃的牛乳糕,安慰道:“不怪你,就算他不说,他也一样会自尽的!”
秦岭看着那盘牛乳糕,分毫没动。
顾郦不明白,说都说了,还有什么活不下去的呢:“你怎么知道他会自尽的?”
常逾:“或许他早就知道老伯是中了毒,也知道解毒需要一味非常贵重的药材,这才答应了杀人的!”
顾郦依旧不明:“啥意思啊!知道怎么了?!”
秦岭:“要么是他的雇主没有给他钱,要么就是他知道了雇他的人就是给老伯下毒的人!”
顾郦:“你的意思是辽人给老伯下毒,从而逼迫蒋费去杀契丹人?!那殿下都说要帮他了,他干嘛还要自杀啊!而且,你没去之前他不是打死不说吗?”
秦岭靠在窗边,看着雪花顺着窗缝飘进屋内,阳光穿过窗子,似是心疼秦岭一般,抚摸着他的脸,这大齐若是有女帝,一定会将这只貌美的小狐狸收入囊中···
秦岭悠悠的说道:“在没确定我们的身份和来意之前,他自然不会相信任何人,告诉我们,应该是要保护那个老伯吧,辽人找不到他,就应该猜到人落在了咱们手里,为了不让他张嘴,就必须再次利用老伯来威胁他,蒋费为了保护他,只能自尽,只要这个消息传出去,辽人知道他没有将他们说出来,就会放过老伯!”
秦岭低着头,不知该如何面对,或许这个老伯对他的恩情只是一个红糖馒头,可对于蒋费来说那是他生命里的光,他们都是曾经坠落黑暗里的人,光对于他们来说,太珍贵了···
顾郦只在意现在的局势:“还好,咱们还有他的供词!”
顾郦根本没有在意秦岭的低落,感同身受这四个字,都不过是纸上谈兵,何求其他呢?
顾郦:“那现在怎么办?”
常逾起身,一脸坚定:“既然线断了,我们就从根源开始查!”
耶律大雨:“或许我可以帮你们!”
耶律大雨在一旁看了许久,不管他们处于什么目的,可所作所为都是在帮他,已经有人沦为这场硝烟的牺牲品了,不能再卷进无辜之人了,既然大家的目的一致,那便没必要自己做缩头乌龟,将帮他人的推出去的道理,耶律大雨拿出他的贴身玉佩。
耶律大雨:“此物外人认不得,但我们契丹的使臣不会认不得,既然他们选择沉默,就证明他们和辽人一定有联系,此物若出,必然知晓我还活着!那便不会坐视不理!”
顾郦此刻来了聪明劲:“你要用自己为诱饵?”
耶律大雨:“可这其中的风险,殿下也愿意一同承担吗?”
常逾看着眼前之人,此人确实一语中的的说出了问题的关键,一旦将他活着的消息传出去,不管真假,所有的矛头都会指向常逾,而且若耶律大雨此次若真的出了问题,那便再也无路可退。
常逾看了一眼顾郦,最后将视线落在秦岭身上。
秦岭一副无畏的表情,只要常逾应下,他不会拒绝:“阿逾,我不信他,但我信你!”
常逾收了那枚玉佩:“那便委屈你了!”
既然消息要传出去,耶律大雨自然不能留在鄞成王府,可一旦出了鄞成王府,他的生死,便如同是在钢丝上行走,不由己身了···
常逾:“田叔,你去趟故渊堂,将白鹭和那些孩子都先带走,顺便告诉青山一声,将之前压着的所有的消息都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