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妃看着平日里的茶点对他来说都是些摆设,今日倒是不动声色的吃了两块,看来是真的饿了。
颖妃不仅觉得对这个孩子怀有愧疚,还有怜惜,明明能力在所有人之上,却不得不藏锋露拙,想想也真是不公,颖妃本也不想给常逾压力,可是她太了解皇帝,知道他在想什么,所以也不得不提及:“此案你结的漂亮,引得诸国注意,自然也会有人惦记你,我知你不愿,可哪怕抬进府里好吃好喝的供着,摆在那也不会再有人说些什么了!”
常逾自然知晓颖妃说的是给自己选妃的事,他也深知,就算自己再不愿,也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外面的一些声音,常逾虽然知道,可对于圣上,他不能要求圣上做到充耳不闻。
常逾:“母妃是不是误会了,我与阿恙只是莫逆之交!并不是外界传言那般!而且这样对新妇不公平!”
颖妃:“这京城里啊,女子多得是,有人一心独善,有人另钟他人,寻一个各取所需的女子不难!我也不是想逼你,与其到时候迫不得已的接受指婚,倒不如自己择一个品行端的姑娘,哪怕是个侧妃呢!至少你需要她为你堵住悠悠众口,她也不用受人指点,守着自己的坚守不是吗?!”
颖妃是见过辽阔的天地和自由的,所以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在没有见过自由的时候便被养成了金丝雀,而这个自由不仅仅是在行动和思想上,也在于婚姻!
壬寅年除,癸卯年夕,冬去春来,荏苒之间,须臾之度便是新年,长城城里,笙箫鸣萤,烟火影丛,人拥相伴,皇宫里,各国来贺,各类奇珍异宝让人惊呼这世间的馈赠,歌舞升平间斗酒诗篇,吟颂传谣不断。
建明三年末,为表百姓富余有岁,军政律法有功,特此改年号为成佑,愿上天成人之美,庇佑大齐,颖妃的哼笑湮没在了舞乐当中,这样的年号都是自欺欺人,颖妃自酌自饮了几杯,这宫里的佳酿斗不过是醇香浓厚,跟之前在前线喝的不同,那的酒虽然烈,但却少了暖人心意的甘醇。
颖妃寻了个借口离席,一个人走到了偏殿的园子里。
戚将军:“想见妹妹一面倒真是难啊!”
颖妃背对着他,没有一点兄妹之间的的叙旧,像是两个陌生人一样:“兄长难道忘了,本宫是后宫里的人!”
戚将军:“可你也是戚家的人!”
颖妃嘴角有着难以察觉的讥笑:“兄长有话就直说吧!”
戚将军:“鸣音的事,还未谢过娘娘!”
颖妃:“她是你我兄妹二人牺牲自己护出来的,这种面子的谢意就不必了!”
戚将军:“妹妹还是对我如此吗?敌意就如此之大?”
颖妃:“兄长想多了!”
戚将军:“罢了,你自幼就是这个性子,这是我从城外徐家铺子买来的糖酥,记得当年你最喜此物了!”
颖妃看都没看,继续冷言:“那是戚南屏爱吃的,本宫现在是颖妃!”
戚将军叹了口气,将东西交给予舒后躬身:“愿颖妃娘娘康健顺心,微臣、告退!”
颖妃和予舒结伴往回走,瞧着予舒手中的糖酥,有些贪食,予舒也明白,取出一块。
颖妃故作感叹:“这味道还和二十多年前的一样,看来变的还是人啊!”
予舒和颖妃都注意到了身后的人,只是两个人都心照不宣的没有向后看。
予舒:“娘娘就算贪吃也不至于吃的这样急躁啊!”
予舒拿出帕子假意给颖妃擦掉了嘴角的糖渣,同时将落下时将颖妃手中的糖纸收到了帕子里。
颖妃:“让人将这糖酥送回诚宁殿,这宴上的吃食都是中看不中用,不是本宫的喜好!”
予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