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得这些了,还是赶紧将消息传回去的好!
乔林驾着马车拉着白鹭一起回来,看见秦岭他们在做围面,心中多少有了些决议,将早就准备好的围面给了白鹭一个后,自己也带上了。
乔林见秦岭毫无顾虑的模样,问道:“你不带吗?我来之前查过一些医书,这样的疫病,或是呼吸言谈之间便可传染的!”
秦岭:“前些日子,传出阿逾跌落悬崖,我从兴城里面穿过,那时兴城就应有此疫了,可我并未招惹上,想必身上的这尊狐佛,还有这等功效!”
常逾提前下了命令,说是会有粮草和从京城来的医官进入兴城,待清点完毕,会按照各家人数发放,城门大开,乔林带着商队在‘众目睽睽’之下进了兴城,除了两侧的官兵,乔林等人并没有看到有其他人的身影,可透过那些窗子,所有人都盯着他们,疫病不仅仅侵蚀了他们的身体,也一样侵蚀了他们的心···
一个人影闪过,也不知是从何处冲出来的,若不是秦岭断后,拦住了那人,或许此刻就冲出了城门,一时间,冲出了几十个百姓,守门的侍卫眼疾手快,将城门关闭,秦岭看着不远处,站在阁楼上的常逾,也回过头,看着那些不断拍打着城门的百姓···或许秦岭在战场上不断受到冲击的同时,常逾也一样被这些现实冲击着···
看着那些百姓从激愤到悲怆,再到淡漠的神情,秦岭一时间不知道刚刚下意识的拦住的那个人,究竟是对是错···
“你将我们困在兴城,就是让我们等死!”
“我爹死了,我娘也死了,我的妻子被你们放到春恩堂去医治,也一样是等死,你也要将我们在这活活的靠死吗?”
身边的哀怨四起,质疑声也在这一刻爆发,所有人都指责着常逾的决议,可这一切本不是常逾的错···
常逾不能在选择沉默了,站在阁楼之上,义正言辞:“诸位稍安勿躁,我齐逾是大齐的郡王,既然今日在此,便是要同诸位一起,今日诸位也已经看到了,我们所需的东西已经到了兴城,医官也在,想必不久,我们便能战胜此疫!”
“我不管你是谁,你愿意待在这没人供着你,可你不能拦住我们的活路···”
“就是,事到如今,被送去医治的人没有一个活着回来的,还源源不断的将我们身边的人拉走,你们是想让整个兴城的百姓为这疫病殉葬吗!”
“我们的家人在外面征战,是为了保护我们这些人,可你用这种方式想将我们拖死,岂不是寒了他们的心?!”
秦岭看着身边的人,好似常逾若是在他的位置,这些人便会将他活吞了,在秦岭眼中,常逾向来是一个不受委屈的人,可现在,为了所谓的大局,不得不受这些人的谩骂与侮辱,他眼中在朝堂上熠熠生辉的少年,如今也被人性折磨的不剩什么棱角,可这并不是兴城的错···是有人故意将人性最冷漠黑暗的一面,集中起来,瞬间爆发···
秦岭听着他们的指责,看着他们眼中的不信任,一时间愤涌上头,似乎这么久维持的和平,都是没有意义的···
秦岭:“你错了,他们在外征战,是为了保护身后所有大齐的百姓,这里面包括你们,同样也包括千千万万的百姓,否则,他们大可以提着枪站在自家的门口,不问他人的死活!这些粮食药草,都是鄞成王殿下自掏腰包,自请医者救助兴城的,在如今这样的情况下,没人会愿意来此,这些人逆行而上,从不奢求你们感恩一二,可也不能将他们往外推!你们需要活路,那些患了病的人也一样需要!”
常逾早就注意到了秦岭,可他也早就知晓兴城里的人被疫病搅得人心浮动,他不能过早的和秦岭相认,自然也是为了保护秦岭。
常逾:“诸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