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不假,可本王从不强迫他做任何决议,是否愿意,本王做不得他的主!”
耶律大雨走后,秦岭也醒了,故作睡醒的模样抻了懒腰,打了哈欠。
常逾将已经晾好的茶推向秦岭:“既然听见了,我就不重复了,想不想去,随你!”
秦岭看着常逾逐渐靠近他,然后顺势坐在桌子上,一脸的坏笑:“阿逾,你怎么坐在桌子上了,你不是一向稳重的吗?”
常逾挑眉:“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呗!”
秦岭的脑袋凑近了常逾:“那我是朱是墨啊!”
常逾宠溺的弹了一下他的脑袋:“你是狐狸!”
常逾没有用力,可秦岭还是装作吃痛的模样,引的常逾心疼他,揉着他的脑袋。
秦岭:“阿逾,你觉得这个耶律大雨是好人吗?”
在秦岭的世界里,没有什么良主贤君,这对他来说没什么意义,秦岭只在意此人是好是坏,或许秦岭自己也判定不了自己到底是个好人坏人,可他相信常逾,无条件的相信他。
常逾思索了一下:“行者绘山河,谋者定天下,兵者护安定,工者富农商,于储君之位和契丹的国情来看,这个耶律大雨也是个为民为国的贤主!”
秦岭点点头,心中有了决议,既然这个人是能护一方安定的,而且耶律大雨要夺回绥城的初衷也是要让契丹的百姓不在冬日里冻死,既然如此,那他也不妨再护他一回。
秦岭喝着常逾给他晾的茶:“我在绥城去了寒盛楼,见过他们的楼主琳娘,威胁她拿了点消息,你找人给珺娘去个信,别难为她!”
常逾:“嗯,放心吧!”
常逾看着他的小狐狸不免有些心疼,可有些事还是要说的:“裘落派人将阵亡将士的骨灰和遗物送了进来,其中也有吴耀祖的!”
秦岭瞬间冷脸,自责的埋下头,握着茶杯,像是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你、都知道啦?!”
可常逾从未责怪秦岭,只是觉得自己没有保护好他“:对不起阿恙,我让人调查了你,知道你与其的经历,你若害怕,我替你去!”
秦岭努嘴,暗自下了决心:“还是我自己去吧!”
秦岭没有责怪常逾,因为在秦岭心里,他们之间没有秘密,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常逾对他说对不起了,可每一次,都没有获得那句没关系,在义庄,秦岭摸着吴耀祖的骨灰坛,好似那个罐子无比沉重···良久,才将其抱在怀里,看着常逾,心中的胆怯不再隐匿。
“阿逾···”
常逾看出了他的怯生,没等他说出口,便说道:“我陪你一起!”
常逾将吴耀祖的遗物拿起,陪着秦岭,走在这漫无边际的巷子里,月亮将二人的影子拉的狭长,月光似乎无比的沉重,拖住了秦岭的脚步,明明一盏茶就能走到的地方,常逾陪着秦岭走了近半个时辰···
门口的老妇依旧坐在那,像是一座雕像,也像是一座丰碑,看着秦岭和常逾朝着她走来,老妇似乎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也不再坐着,起身相迎!
看着陶罐上写着她仅识得几个字中的三个,一双充满沟壑的手伸向了秦岭。
秦岭垂下头,诸多的话卡在喉咙里,最后却只吐出了几个最浅显的字:“对不起,伯母,我···”
老妇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不必多言,接过吴耀祖的骨灰背过去悄然抹着眼泪,看到这样的背影,秦岭心里更不是滋味,与其让老妇独自接受老年丧子的疼痛,还不如让她痛痛快快的打秦岭一顿!
看着老妇弃了拐杖,纵使身形不稳,也牢牢抱着灰坛的模样,秦岭愈发的觉得自己不是个人,要是没有能力保护他,干嘛招惹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