逾既然已经做到了如此周全,倪姿也不再推诿,跟着文青山入了席位。
有人胸有成竹,有人忐忑不安,只有坐在高位的几人清楚,这场辩学,明面上是周家主组织的,可这辩题却是圣上定的!
周家主一身书卷气,利于阶石之上,君子之姿是台下众人可望而不可及的梦想。
周家主:“所谓贤者公廉明,能者居高位,若能臣以不贤,贤臣以不能,权衡利弊,于国于民间可为是有得有失,今日所辩便是以贤臣和能臣,于朝堂于百姓而言,孰轻孰重?!”
周家主坐回高位,望着下面的众人,这场辩学的题目是圣上定的,其实结果什么的,不是那么重要的,从这场辩学里,看清谁是谁的人,才最重要。
不过对于底下的人来说,正方总是要比反方更容易些,可反过来看,若是站在反方辩言,更能入圣上的青眼!
“在下想问一问,此次的辩题是否有前言,能臣不贤,可有害人命?”
提出问题的人是前几年秋闱二榜的榜尾,现在京中不过是个誊录的小官儿,若不是常逾见过他誊抄的报呈,觉得此人字迹工整,整理的案件条理清晰,顺带问了一嘴,想必压根儿都不会认得此人,就更别提在场的其他人是否还认得他了。可就是这样的小人物,问出了问题的关键,这让常逾觉得,这所谓的为官之道,水太深,也忽然意识到了这辩题的深意!
周家主:“人命当先,比律法更为严明!”
台下瞬间唏嘘声不断,有人在商量是选择贤臣还是能臣,亦有人在商议二人利弊是功大于过还是过大于功。
“为臣者,忠诚求实本真守己,是为臣之道,为人之本,人臣起于己,向于学,审于度,基于才,能者不贤,不宜律己身,当下或是利,日长久远,纳秽而肆,恐染思学,著成一池不净,污其江河,是以在下认为能臣可用,却不可重用,贤者守思,盛其能臣!”
这个话题,秦岭可有些感兴趣,哪里还有困意,听的是津津有味。
“能臣以资,是以思学为槛,国之根本,为之于民,既承能臣二字,便是能帮百姓解忧苦,渡难关,守国之基石,纵是不伤及性命,不过是贪些银财,以此为论,便是以财换才,得民之康安,有何为惧?”
“毒疮不除,势必会危及性命,这能臣就好比毒疮,还是早下手为强!”
“贤臣不能,亦如讳疾忌医,一样是死,何谈先后高低?!”
襄王和荣王对待自己人发表的言论十分满意,像是等待着胜利的果实一样。可秦岭和常逾相互看了一眼,他们辩的这么认真,还自动的站在了两侧,这就好像是早就分好了阵营一样,可对于掌控局面的人和事不关己的人来说,这些人就好似争相跃出池塘的鱼儿,展露无疑。
不过这其中也夹杂着不少学士,他们不占任何一方,只是想在这场辩学里能引人注意,谋得一方,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的努力愤然,是他人权利掌控的牺牲品。
“能臣受内阁监察,内阁受天子之名,天子不言,便是此臣可用!”
“贤臣可助,稍加培养,逐步亦可培养成能臣!”
皇帝在幕布后听着他们激烈的争辩,觉得有些乏味,这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皇帝在朝堂上听听就够了,他愿意提前将题目透给皇后和襄王,也是想他们能用这些日子,从中寻求一个解决法子,而不是表面上争个胜负的辩学,冯施毅在一旁奋笔疾书的记录着,这场辩学,确实是皇帝和周家主一同的决议,朝中察言观色站队的人太多,皇帝没那个耐心一个个的揪出来,借着这个由头,能让鱼儿自己浮出来,省了不少的功夫。
“我朝以民为本,朝堂可等得这个时间,可百姓等得起吗?能臣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