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和风细雨的。 待小官们千恩万谢的出了门后,他酸不拉几的说道:“你还挺怜香惜玉,我就出去这么一会儿功夫,你就点上人伺候了。” 凌安若看他那一脸的酸样就觉得好笑,这可真是风水轮流转,一报还一报,如今倒也轮到他了。 她掸了掸衣袍上掉落的残渣,轻描淡写的说道:“少给我乱扣罪名,我还当那人是你给我叫来的,怕我闷着。” “我有病?花钱让别人来嫖我?”周珩翻了个白眼,理直气壮的臭美着,“我生得那么好看,不得亏死。” 凌安若被他噎了一下,若是平时那倒也算了,可现在他是怎么好意思对着这张贴了山羊胡的脸说出‘好看’两个字的? “你可要点脸吧。”凌安若无语道,“我听着都替你臊得慌,都胡子一大把了还好看?” “那又怎么了。”周珩理所当然的道,“爷就是七老八十了那也英俊潇洒,玉树临风。” 他把手边的那一堆本子往凌安若跟前一推,微抬起下巴点了点,“喏,刚刚到手的地契,账簿,还有卖身契,你好好看看,别再胡乱冤枉我。” 凌安若其实已经信了,看不看都一样,她只是不明白这事有什么好瞒的,还惹来一身骚。 “因为心里没底呗。”周珩这会儿理也直了,气也壮了,也就不急着先送礼了,悠悠哉哉的给自己倒了杯茶才开口道,“谁知道这事能不能办成,若是提前和你说了,这事又没成,岂不叫人失望。” “那你是怎么想的,怎么突然就要开青楼了。”凌安若问道。 周珩没提他想送生辰礼的事,捡别的话来解释道:“我前几天不是去见了崔廷越吗,他这次出海西越大赚了西越人一笔,分了咱们不少银子,这些钱如今干放着也是可惜,倒不如花出去,做个生钱的买卖。” 凌安若了然:“所以你去了赌场和青楼?” “嗯。”周珩点点头,“这两个地方虽然乱,但是来钱快,以后也可以作为暗桩,打听消息,指派人手什么的倒也方便。我原本是想从赌场入手,可那里龙蛇混杂,派系太多,一时之间拿不下来。” “可青楼也不好拿吧,这可是寸土寸金的地,谁能舍得?”凌安若说道。 “是啊,一开始也的确找不着。“可后来也是巧了,我来群芳院的那日正好碰上有人来砸场子,叫嚣着要让鸨母去吃牢饭,就让福伯去打听了一下此事。” “结果还真是,那鸨母的确有官司在身上。”周珩回想起来也觉得自己运气实在是好。 “这群芳院的鸨母不算太坏,姑娘要是只卖艺,那就绝不会卖身,所以有不少头牌都是死心塌地的跟着她,但也得罪了不少世家少爷。不过林记药铺老板的妾室是她的一个女儿,她也就顺势攀上了蔡文全,每年银子打点着,倒也没人真敢把她怎么样。” “可现在蔡文全死了,她也没法直接和李牧搭上关系,就有人来找茬了,故意闹了一通事,差点强行要了一个清倌,被鸨母丢了出去。新仇旧恨的,那人就把鸨母给告了,要端了她的妓院,把她下大狱。” “那人还真有些背景和家世,要端了一个青楼还真不是什么难事。” 凌安若听到此处,大概也猜到后面如何了,“所以你找到鸨母,告诉她你认识李牧,只要把青楼卖给你,你就能帮她?” “差不多吧。”周珩说道,“我告诉她我姓崔,是崔氏的掌柜,遵从大当家的嘱咐来买个青楼。她要是卖我,崔氏可以帮个小忙,和李大人托个话,说清这是场误会,没必要大动干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