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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2 / 3)

日后也不必在指望他了。”

*

凌府的红绸挂了不过两日,就一夜之间换成了洁白的缟素,雪白的灯笼和白幡挂在各处的屋檐下,像春日里落了一场雪。

凌正自回府后就一直跪在灵位下,默默的往火盆里一张一张的扔纸钱。偶有风吹过,纸屑混着香灰四处飘着,给灵堂添上了一点淡淡的檀香气。

凌安禹刚刚送完一批过来祭拜的宾客,正要回灵堂,远远就看见他的父亲一身孝服的跪在纷纷扬扬的纸灰里。

他望着凌正的背影,突然觉得他那向来高大伟岸,舞枪弄棒的父亲,在一息之间就老了许多,多了些风烛残年的苍凉。

凌安禹叹了口气,这世间最叫人难过的,不外乎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吧。

“爹。”凌安禹走上前,跟着跪在火盆旁,轻声劝道,“您回屋歇歇吧,您已经跪了大半天了,要是安若知道,也会心疼的。”

凌正摇摇头,只是固执的往火盆里添着纸钱,过了许久才低声说道:“安禹,是爹害死了你妹妹。”

“爹……”凌安禹皱了皱眉,刚想开口劝两句,就听凌正接着道:“当初爹就不该接下那道圣旨,不该怕得罪圣上,不该舍不得手里的兵权,更不该亲手把安若送进那个火坑里。她明明是不愿嫁的,是爹逼死了她。”

凌安禹沉默了片刻,沉声道:“我也有错,我曾答应过娘,会好好的照顾安若,可我食言了,我对不起娘,更对不起安若。”

父子俩沉默相对着,忽然,灵棚处一阵吵闹,那些跪着的下人和兵将们纷纷站了起来,叫嚷着什么。

“怎么回事?”凌正抬头望向那处。

凌安禹站起身道:“我去瞧瞧。”

他大步的朝灵棚走去,皱眉问道:“出了什么事,为何如此吵闹?”

下人们立马围了上来,觑着眼前的人说:“少爷,安王来了。”

看见来人,凌安禹的脸色霎时间黑了,他强按着心头的怒意,冷声问道:“王爷怎么来了?”

周少衍没有计较凌安禹的失礼,只沉着脸道:“本王来祭拜自己的王妃。”

凌安禹忍不住嗤笑一声,冷嘲道:“王妃可不敢当,我家小妹实在没有那个福气,王爷还是请回吧。”

“大舅哥这话就说的生分了。本王和王妃虽只做了一日夫妻,可那也是正正经经拜过天地,认过祖宗的。”周少衍说着眼圈泛了红,他看向面前堵的严严实实的众人,大声逼问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如今本王想祭拜自己的王妃,你们也不许吗?”

在场还有别的宾客,见此场面也围了过来,还小声议论着什么。

凌安禹不想闹得太大,他妹妹的婚事已是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不能让丧事也成为众人眼里的热闹,更何况安王说的话句句在理,如果今日不让他去祭拜,那就是凌府不讲道理,不给皇室脸面。

凌安禹没有办法,哪怕安王多么的惺惺作态,他也只能让出一条道来,眼睁睁的看着他走进灵堂。

安王的架势摆的很足,他一手笼着烛火,另一手捏过一束线香,小心的点燃,而后规规矩矩的跪在灵位前拜了三下,那神情举止叫人挑不出半点错来。

上完香后,安王也没有马上离开,他走到凌正身旁,撩起衣摆也跟着跪在蒲团上,一边往火盆里丢纸钱,一边轻声道:“岳父节哀,您老年纪大了,又跪了许多时辰,身子怕是受不住,还是让本王来守着吧。”

凌正摇了摇头,冷声推拒道:“多谢王爷好意,老臣不敢劳烦王爷,也担不起王爷一声岳父。”

这么直白的被人下了面子,安王的脸色有些难看,他沉默良久,半晌叹息一声:“我知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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