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少一把,能捡回来就捡回来,就又弯下腰去挨个拔。
“想不到伤心的人也有这么好的准头。”身后突然传来清冷干净的嗓音,江流大惊,旋即转过头去,就见有个仙风道骨的青年男子站在她的身后。
男子相貌清丽脱俗,气质不惹凡尘,往那一站像极了传道受业的大师,不过他既没做道士打扮也没做和尚打扮,只是穿了一身白,这身白异常干净,就连鞋面上都一颗泥点子也没有。
江流敢说,这世上只怕再找不出另一个人有这样的气质了。
江流打量他片刻,警惕道:“我才没有在伤心。”
男人只笑:“那就是我看走眼了。”
江流见他挺好说话,就想了想问:“大师,你是下山道士还是俗家和尚?”
男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打扮,像是没料到她会这么说,笑了笑:“我的确算是个问道之人,不过我不是出家人。”
江流皱起眉毛:“你走路没声音。”
男子微笑道:“我是江湖中人,这不难看出来吧。我没有恶意,你不必如此警惕。”
是,不难看出来,他的身段气质走路步伐都透露出他身上不凡的内功,这人不简单,简单的人也不可能孤身在瘟疫爆发后活到现在。
江流继续问:“大师,你叫什么名字?既不是出家人,那是出自何门何派呢?”
“我叫...坤无涯,江河湖海便是我的师门。”
江流又问:“你要去哪?”
“北方。”坤无涯道:“我听闻渔港码头有一艘船,可以载难民逃往北边。”
原来也是想要北上的人。
江流笑道:“大师,你可知道那就是我的船,你要去北边,我们也要去北边,你跟我来,我带你上船。”
“多谢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