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声音,聂雨菱和夕颜应声抬头,看到聂慧一身正装步履匆匆地赶了过来。
聂雨菱惊呼着到处躲,“我不是写的我爸的电话吗?”
聂慧深呼一口气,哒哒哒地冲过来扯住聂雨菱的耳朵把她揪出来,“胆子挺肥哈?”
聂雨菱嗷嗷叫痛,泪眼汪汪地推得聂慧一个趔趄,“你就只会在这种时候出现!你就只会骂我!觉得我丢脸你别来啊!”
聂雨菱从前都是在学习上叛逆,在学校违规违纪,没想到这次居然给自己弄到了警局,聂慧气得面目冷白,“我骂你?我是你亲妈我才骂你!你看你那个死鬼爹他管你吗?打个电话交给秘书就敷衍了事!你喜欢他你倒是让他来啊!”
“反正就不要你来!”
母女的吵架声越来越大,警察看不下去过来劝架。
窗外灯色昏黄,不知何时飘了今冬第一场初雪。
夕颜对着窗户轻呼一口气,又抬手擦掉,蓦地看到披着风雪出现的陆宗砚。
他好像没开车,肩身鞋边卷着一层细雪,连鬓发都被北方吹得有些凌乱,难得失了往日的矜贵沉静,却让夕颜不自觉地坐正身子,微瞠着瞳孔盯着他。
陆宗砚进门后第一时间看到了夕颜。
他蹙着眉,绕过纠纷的人群,阔步来到夕颜面前,一言不发拉起她前后左右看了一番,最后目光落在她被割得散开的辫子上。
眉心痣被高耸的剑眉遮去,他轻轻拢了下少女的头发,嗓音又沉又哑,“怎么弄的?”
冰凉的手指无意间擦过夕颜的耳朵,激得她心下一颤。
陆宗砚快速收手,“抱歉,路上堵车,我走过来的,所以手有些冰。”
夕颜摸不清他现在是什么情绪,只敢在他肃冷的目光下乖乖回他刚刚的话,“头发被那个男的划到了。”
“别处有划到吗?”
夕颜摇了摇头。
陆宗砚像是松了口气,围着她又前后看了一番,确认真的没问题,才沉声让她坐着,自己转身去了警察那边。
夕颜听不到陆宗砚在和警察说些什么,只能看到他面容严肃地同警察交涉了很久,又和聂慧一起去看了关在里边的聂力,然后打了好几通电话。
在他签字的时候,好几个身穿正装拎公文包的男人匆匆出现在大厅。
陆宗砚将他们介绍给警察后,便朝夕颜走来,“走吧。”
一会儿没见,他又恢复如雪的沉静,连刚来时带的那些微的急促都不见了踪影,只是嗓子仍旧有些沙哑,说话间还忍不住咳嗽几声。
他拎起夕颜的书包走在前边,见夕颜没跟上,又扭过头疑惑地看着她。
夕颜怔怔看了他一会儿,这才起身慢吞吞地跟着他回去。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在覆了薄雪的地面上留下湿冷的灰色脚印。
夕颜看着脚边的雪化成难看的雪水,忽地觉得自己期待的事情,也像这脚下被踩化了的雪水一样。
难看又冰冷。
出了警署的门,陆宗砚的车子刚好开过来。
一个陌生的男人从车上下来,把钥匙交给陆宗砚,“先生您的车,虽然只有不到二公里,可太堵了,所以本次代价费用按照时长算,是三百元。”
陆宗砚点头刷卡,然后示意夕颜上车。
夕颜跟在他身侧,心情复杂地看着他肃冷的面容。
所以刚刚是因为着急步行了两公里过来的?是在担心她吗?
可怎么,什么都不说……
二人一路沉默,路上除了车水马龙的声音,便是陆宗砚时不时的咳嗽声。
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