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语无伦次,前言不搭后语地试图安慰男人。
她挠了挠鬓角,“总之,菩萨没错你也没错,他们都是愚人,他们说的不要往心里去。”
“嗯。”
看着少女坚定又小心翼翼的眼神,陆宗砚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回去吧,我叫人给你送点晚饭。”
“不……我要跟你待在一起,我讨厌他们。”
“如果叔叔们看到你进祠堂,又少不了一通闹,但你可以住在祠堂旁边的空房间。我叫人给你送饭,这样你就不用担心和他们碰面了。”
老宅虽然并不常住人,但是每套房间每天都会有人来打扫更换。
夕颜乖乖点头,跟着陆宗砚进了和祠堂隔墙相望的屋子。
在二楼看到陆宗砚只身回到祠堂,然后和自己一窗之隔的屋子亮起灯色,夕颜才回到床上,重新摸出了叠纸开始叠猫猫。
次日清晨,晨雾未散,祠堂门被吱呀一声推开。
瞧见香案上的线香燃着,陆宗祁冷哼一声,提步去了二楼。
屋内灯火通明,靠窗的檀木长桌上,男人临窗而坐,眉眼深长沉静,正拿毛笔誊写着经书。
听到脚步声,他头都不抬,淡声道,“大哥安抚好叔叔们了?”
“安抚好?”陆宗祁抱着胳膊靠在门柱上,神色冷厉,“两个永远吃不饱的老不死的,怎么会只听谁的言语安抚。”
陆宗砚淡笑一下,并未搭腔,笔下游龙一般流畅写出一帖漂亮的瘦金体。
陆宗祁见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气又上头,“你不会不知道两个老不死的是因为学校后街那块地才来针对你的吧?”
“知道。”
“知道你还动那块地?”陆宗祁站直身体,声音大了起来,“你平时里什么都不管,突然管起那条街,别告诉我是因为那野丫头?”
陆宗砚神色未变,“那条街前年就说由我们赞助扩建成学校运动馆,经费都拨出去了,我只是催了一下工期。”
“你还知道经费都拨出去了?那拨出去的钱去哪了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大哥,你什么时候需要靠纵着那群人吸血来维持关系了?”
“你!!”
“行,我不说那条街。”陆宗祁站在窗边,点了根烟,猛抽几口烟,“陆家不养废物,你最好能告诉我那丫头能给我们带来什么?”
见陆宗砚没什么表示,陆宗祁将烟头捻灭在祠堂二楼的窗棂上,“姓孟那老头子,今年第一季度还谈不下来,就让那老头子看看他得意门生的女儿是怎么被踹出陆家的!”
“夕颜的监护权在母亲这儿。”
陆宗砚放下抄写经书的毛笔,望向陆宗砚,长眸含笑,却带着隐隐的侵略感,“她的去留……大哥你决定不了。”
被接连噎了多次,陆宗祁面色如铁,“半年没见,你倒是学得跟那野丫头一样放肆了。”
“半年没见,大哥倒是越发急躁,”他笑了下,“是叔叔们还做了别的什么事吗?”
陆宗祁身形一僵,攥紧手中的珐琅烟盒,厉色瞪向陆宗砚,“你只要别忘了答应母亲的承诺就行!别的与你无关!”
哐当一声,隔壁楼内发出一声巨响,把缩在墙角的夕颜吓了一跳。
夕颜抱着腿蹲在原地,缓了好一会,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他们刚刚是在说的孟老好像是孟赟爷爷……
所以,陆宗砚最近反复奔波拜访的人原来是孟赟爷爷吗?
作为父亲的恩师,孟爷爷在夕颜八岁前一直都住在夕家,帮父亲坐堂当门面,后来孟爷爷被儿女接到了国外养老。
难道赟爷爷最近回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