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姮眨了眨眼睛,将两只白净纤细的手伸展到魏忱面前,眼神示意他看自己的手。
魏忱看了眼便知道哪里不同,轻笑回答:“这是新染了丹蔻?”
平日里沈姮也用花草汁液染指甲,魏忱早已见怪不怪。
只是她挑的时候不对,现今指甲上还扎着棉布,用膳倒是成了麻烦事。
魏忱随口一问:“为何这时候染?”
沈姮听后眉眼耷拉下来,肉眼可见的有几分忧伤:“这是望君草汁液,是当日百合给我的,用来染指甲。”
说完她指了指桌上摆着的一小瓷杯,瓷杯中盛着些许透明汁液。
魏忱抬手举起杯子,眸子清浅地望着杯口:“为何是透明的汁液?”
魏忱意有所指地看着沈姮的手指,上面缠绕的白布棉条确是被汁液泅染,是十分鲜艳的红色。
沈姮浅浅笑着,眼神清澈地解释道:“这望君草是要与紫姜花混合,二者方能显出红色。”
说罢沈姮指了指另一杯略带些黄色的花泥。
魏忱眼中带着深意,唇边笑意未减:“这倒是新鲜,从未听闻过望君草。”
沈姮打趣道:“世间如此之大,夫君岂能凡事尽知尽晓?”
她面上镇定,心下却是心虚起来,生怕再说一会儿自己便说漏嘴。
“夫君今日忙了一天了,快些去前厅用膳罢。”
魏忱疑惑道:“你难道不过去用膳?”
沈姮状似苦恼地摇了摇头,举起两只手:“我的手如今包成这般,便是去了也只能让喜云伺候着喂,着实被人看了笑话。”
魏忱听见自己夫人委委屈屈的话,不知为何嘴角总想着上扬,虽能听出沈姮的话是在开玩笑。
他开口本想着打趣,话音一转却是自己也未曾觉察到的宠溺:“有我在,何人敢笑你?”
“嗯?”,沈姮也没想到魏忱居然会当真,心动之余心下又多了几分饱胀的暖意。
魏忱当她是在怀疑,有几分不悦,眉眼轻扬,罕见地露出少年清傲:“魏夫人,你夫君,不偏不倚是本朝首辅,手握重权万人之上。”
沈姮有几分好笑地望着他,听他似是梗了下继续道:
“旁人听到魏忱二字便会退避,没有人敢明面上笑话你。”
首辅大人说完后也反应过来,懊恼地将垂在身侧的两掌收紧。
沈姮扑哧一笑:“是是是,首辅大人好生威武!”
一向清冷的魏忱,在她面前,倒是学会了小孩子那套,邀宠般展示着自己的权势。
魏忱长腿迈向沈姮,捉弄地轻掐着沈姮柳腰,引得沈姮措不及防发出一声娇呼。
双眼睁得大大地望看着魏忱:“你怎可耍无赖!”
魏忱索性也不在意形象了,又作弄地掐了下她腰间痒肉,挑着眉垂眼看向她。
沈姮又惊又气,笑了笑,趁着面前人不防备,狠狠掐了一把魏忱的腰,掐完便想着迅速溜走。
可面前的男人比她高了大半头,身姿高挺,沈姮在他面前犹如笼中雀一般。
还没走几步,正开心的沈姮便被魏忱长臂一把捞回。
直至被禁锢在魏忱怀中,面前人如谪仙般清冷俊美,此时面上却带着几分邪气肆意。
沈姮有几分惊惧地咽了咽口水,在魏忱怀中仰着张小脸,眨了眨眼睛讨饶:“我知错了”。
魏忱哼笑一声,垂眸看着怀中人儿美目张阖,这般容颜如芍药般又娇又美,瞧着精致易碎,却最是叛逆大胆。
两人挨得近,香甜气息中裹挟着清冷,沈姮小心揣摩着面前人的心思,见他久久不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