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自己一家老小上。
这里摆摊的人不少,买菜的妇女也很多,讲价声络绎不绝,买家卖家为了几分钱面红耳赤。
“大姐,你就别砍价了,这已经是最低价了,我们也得生活啊。”
自从北平沦陷后,物价飞涨,彼此都不容易。
大姐见价格实在砍不下去,就悻悻的离去。
瞧着她去到一个将要收摊的菜户,那个菜户周围还围着不少穿着简陋的老太太,一见菜户推车离开,周围人赶紧蜂拥而上。
地上留的都是烂菜叶子,对于他们来说倒是能填报肚子就行。
便是林清棠来这三个月已经见惯了人民艰苦,心里也有些酸涩,以前家中有钱,以她的名义办着基金会,不过参加慈善基金会也只是豪门传统,没有过多感触。
如今可能是身处尘埃,看到她们有一种惶恐吧,还是要赶快找到工作,明天就去应聘,林清棠这样想着。
拎着菜篮子,林清棠今日没穿旗袍,穿着蓝色碎花小褂,普通的黑色裤子,蓝色将林清棠眉眼的艳色压低了一些,玉白的下巴微抬,显得矜贵清丽。
穿着普通,却遮不住极好的身材,姿态也是跟旁人与众不同,身姿挺拔,不见一点颓态,走路摇曳生姿,轻盈动人。
一来菜市,便频频有人将视线移向她,四九城的人也算见多识广,却也极少见这么漂亮的姑娘,更何况是在这喧嚣的闹市。
“这小江可真是有福气,找了个这么俊的媳妇。”
粮油店伙计站在门口跟人闲聊,打眼看到拎着篮子的林清棠,酸里酸气的说道。
“准待不久,她看着就不像咱巷子里的人,找好下家就跑路,那车夫最后肯定人财两失。”
开口的这位爷,是落魄的八旗贵族,也曾富贵过,富贵时见多了世面,破落了也爱摆弄他的排面,跟人吹吹牛皮,对人评头论足,张扬他的见识。
不过巷子里的人也爱听他讲,毕竟这位可是八旗子弟,要不是清朝亡了,他们见了这位爷还得行礼,哪能跟他聊天。
周围人也都附和,聚成堆哄笑。
林清棠离着远,并不清楚他们在笑什么,也不在意。
只在菜市转了一圈,菜市里面的菜都很平常,白菜土豆菠菜洋葱,有几样稀奇的,价格倒是不便宜。
挑了一根莴笋,一个白菜,买了根筒子骨和一斤肉,挑了些鸡蛋,最后去铺子里买了五个馒头,一共花了两角钱。
听着挺便宜的,其实还真不少,这边一个壮劳力一月才赚十几个银元,租一间房子两元,江寒每月还要寄回家八元,所剩寥寥无几。
林清棠是大手大脚习惯了,即使是节省也买了不少东西。
回去的路上,看到巷子门口吆喝卖糖葫芦的,忍不住买了两串。
红彤彤的山楂,挂着剔透的糖浆,看着就让人垂涎,金鱼巷离菜市很近,走几条街就回去了。
回去林清棠就先把糖葫芦吃了,这糖葫芦分量挺足的,一串有八个,个个都圆润饱满。
今天不算热,糖浆也没有化掉,清脆的糖浆配着微酸的山楂很是开胃,就是还得吐籽,那边没有去籽吐起来怪麻烦。
吃完糖葫芦,天边升起彩霞的时候,林清棠才不紧不慢的出门,院子里有八户人家,都是七户都是外地人,另一个则是房东。
李大姐家住在正屋的侧耳房,一家八口人住在一间房里,很是拥挤,不过也没办法,北平房租贵,一偏房就要两个大洋,够一家人吃十来天,现在赚的钱够吃饭生存就已经很好了,哪能奢望过的舒适。
林清棠拎着框子走到李大姐家里,李大姐正在给瘫痪在床的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