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还是许师妹有悟性。”
胡杨林看着他们俩一唱一和的模样,觉得甚是有趣。张朝山是他的发小,不讲道理的偏袒是出于十几年的情谊。而许禧与他只是新认识的同学,她甚至不了解自己的事情,却也小心翼翼地维护着他的情绪。
“是啊,我以前好歹也是运动员,而你的体测才多少分。小许妹妹,是不是有点不自量力了?”
胡杨林恰好坐在窗边,许禧一转眼便能看到他和午后的树影一同被笼罩在阳光里。一声“小许妹妹”让她的心里突然像是被蚊子叮了一下,后知后觉地发现,胡杨林不仅是一般好看,还是她见过最好看的。
她专注于欣赏美色,迟了几秒才回过神来。怎么别人称呼她“小许妹妹”就没事,胡杨林这么称呼自己就怪别扭的。
许禧突然觉得两人四目相对有些尴尬,猛地转过头,假装镇定地说:“那只好委屈你陪自不量力的小许多举会旗了。”
“不客气,能者多劳。”
张朝山和周攘则互换了个眼色,胡杨林的状态看着确实比上周松弛了不少,这是令人高兴的好事情。
许禧本还在沮丧着,但这会儿和他们打趣了一番,虽未解决问题,心情却是好多了。她暗自给自己鼓劲,希望下午能表现得再好一些。
饭后,许禧与其他人在食堂门口别过。他们三总不爱回宿舍午休,常扎堆天台或者网吧。
但还没走几步,她便收到了胡杨林的信息,寥寥数语,却简短有力:“别总害怕给别人添麻烦,怕什么来什么。”
她回过头,甚至还能看到他们的身影。许禧笑了笑,诚心地发问:“如果实在克服不了呢?”
班级许多同学对她本就有微词,尽管她试图不在意,总归是希望能与大家慢慢地破冰。
“那就心安理地麻烦,以后也总有他们麻烦你的时候。”
胡杨林的信息回得很快,两个人就像在面对面说话,许禧似乎能通过短信文字想象出他的样子———既觉得这不算什么事情,但又看不得她为此烦恼,忍不住非说上两句。
仔细一想,她也觉得胡杨林说得有几分道理,人不可能孤单地活在世界上,善意与友好也有先来后到的顺序,她总有报恩的一天。
世界上有一部分忘恩负义或许来自于记性不佳,记不住遇挫时的无助,记不住恩情的可贵,以至于在伤疤愈合后忘了报恩。但许禧不会,她的心里密密麻麻的,写满了自己想要爱护的人。
最近又多了一位,这位总爱管她闲事的同桌。
“胡杨林,谢谢你。作为同桌,我以后肯定会好好对你!”她从不吝啬表达感谢,真情实感地发了这么一段信息。
胡杨林看着许禧的“豪言壮志”,微不可察地勾起嘴角。张朝山见他来来回回发着短信,忙问发生什么事了。
胡杨林故作无事地说道:“没什么,中奖了。”
得益于胡杨林的“歪门邪道”,许禧的心态放松了不少,下午的训练少有出错。遇上其他同学犯错时,如果对方距离自己近一些,许禧也总是在第一时间递上鼓励。没过一会儿,队伍里也出现相同的声音,气氛较上午明显缓和,训练进程也愈发顺利。
今日的训练结束于一次较为完美的合作。关队也耐不住高兴,总结陈词里尽是对他们的表扬,尤其是几位进步明显的同学。
胡杨林放下旗帜回过头,便看到队伍尽头笑意盈盈的许禧,她也发现了他的目光,得意地朝他比了个大拇指,满眼尽是灿烂。胡杨林被夕阳迷得恍了眼,他匆忙撇过头,却鬼使神差地再次张望。
之前没注意到,许禧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梨涡,仿佛大海里的暗